若不是秦臻站在她这边,想离开诗社,也不会被报复。
种种因果,如何能够说的清。
别人真心对她,她必以真心对之。
“其实若不是你先向着我,也不会被曲含章他们为难,遭这些罪。何谈连累?”
秦臻抬眼,目光似有水色:“姐姐对我真好。”
虞苏抿了口茶,语气随意:“不过听说那日之后,你家挨家去赔礼了?”
秦臻垂下眼,神色里多了几分无奈:“无奈之举,秦家如今无靠山,这面子也只能咬牙撑着。幸而王爷在朝堂上替我们说了话,陛下震怒,罚了昭华郡主一行人。”
“这倒有趣。”虞苏眼睛一亮,“我还以为会大事化小呢。”
“还是王爷的功劳。”秦臻叹道,“如今没人敢再欺负我了。准确来说,是没人敢欺负烈士遗孤。”
虞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嗯……这么说来,倒是欠他一声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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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秦臻后,虞苏唤来青葵,随手将笔递过去:“我念,你来写。”
青葵有些疑惑,但还是拿起笔,坐在书案旁。雪白的宣纸铺展开,隐隐透出墨香。
“何以致使英雄流血又流泪?”
虞苏轻声开口,目光如寒星,透着凌厉之意。
青葵一怔,还是提笔蘸墨,低头疾书。
“秦将军父子,以身殉国,守漠北之关,卫中原之安。今我大朝盛世,皆赖其血肉筑成。然,其孤女,仅因不喜诗社之风,欲求退出,便遭围殴羞辱。此乃奖忠之礼乎?亦或敬义之道乎?昭华郡主,身为皇室之女,执尊贵之身,却行卑劣之事,岂不辱皇室门风?……”
青葵一字一句,笔下不停,纸上字字铿锵。
虞苏神色不变,声音清朗而坚定:“忠臣之后,尚且受此凌辱,他日边关将士,其心安乎?昭华郡主之行,非但毁自身清誉,更折天下忠义之士之心。若烈士流血不止,忠魂飘零无依,斯世之盛,岂非虚妄?”
青葵写毕,抬头看向虞苏,神色复杂:“小姐,这……这是要做什么?”
虞苏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添一把火,让那些人明白,什么叫做有因必有果。”
青葵愣了一瞬,随即皱眉:“可是,小姐,万一郡主查到,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