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这种事还是别……”
裴涟摆了摆手,目光沉静如水,径直走到场中,拱手道:“晚生裴涟,进京赶考士子,冒昧请教张大人一事。”
张和冷哼一声,面露不屑:“士子?你这乳臭未干的小辈,有何资格质问本官?”
裴涟神色从容,“张大人,晚生倒不敢质问,只是对于您适才的言语,忍不住想讨教一二。
“我曾读《周礼》,商君之母断家务,齐太公之妻断讼狱。古代女子参政议政,并非稀罕事。张大人若真读过圣贤书,怎会不知?”
张和面色一僵,想反驳却一时语塞。
裴涟却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道:“春秋时期,卫灵夫人参与朝政,《左传》称赞其明王之义。汉代有班昭着书立说,为后世楷模。唐有上官婉儿,入中枢治事,堪称千古佳话。这些女子功勋昭昭,难道张大人不曾听闻?”
“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却用言语压人,以官威欺辱女子。这才是真正的有辱斯文。若连圣贤之理都不明,又如何取信于民?”
“学生说完了。还请张大人指点。”
周围百姓听得一阵哗然,低声议论。
“这年轻人说得对啊,古来女子也有能人,何况她是玄王亲自请来的。”
“张大人仗着自己是官员,欺人太甚!”
张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直哆嗦:“你……你这小子,胆敢……”
虞苏忽而轻笑一声,打断了他:“张大人,裴公子说得极是。真不知您所说的逆纲常,究竟是哪本圣贤书教的?莫不是您自己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