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微颔首,“明日辰时,御史中丞崔大人会路过东华街,你们就在那儿拦下他的轿子,递上状纸。”
陈母咬着牙,哑着嗓子问:“找这个崔大人有用吗?昭华郡主是礼亲王的女儿,他敢动她?”
“崔大人秉公执法,最痛恨这种滥用权势、草菅人命的人。只要你们敢站出来,他一定会查到底。昭华郡主再有靠山,也压不住御史台的天。”
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封已经写好的状纸,轻轻放在桌上,
“状子已经替你们写好,只需签字画押。
只要你们敢开口,我保证这件事会传遍整个京城。
到时候,就算礼亲王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绝无可能。”
话音未落,她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父陈母愣在原地,看着桌上那封沉甸甸的状纸。
半晌后,陈父握紧了拳头,双目赤红,“就用这送我儿最后一程。替他讨回一个公道!”
·
虞苏走出院子,夜色如墨,月光洒在青石板上。
青葵和逐风早已等候在门外,见她出来,青葵低声道:“小姐,那份状纸是请王府幕僚周先生拟的,崔大人认识周先生的笔迹,陈家夫妇手里有了这个,告状便多了几分底气。”
“嗯,劳烦你跑这一趟,王爷身边的人个个能干,连笔迹都成了护身符。这份人情,虞苏记在心里。”
说罢,她忽然朝青葵和逐风微微一福,神色郑重:“你们二人,尽心竭力相助,于我而言,不是下人,是我的朋友。”
青葵和逐风皆是一愣,大惊失色,连忙摆手:“小姐,折煞我们了,这都是分内之事,怎敢当得起朋友二字。”
虞苏轻笑一声,“朋友本就不分贵贱,只论真心。你们帮我,我自然不会忘。”
青葵和逐风心头一热,只觉得鼻尖微酸。
她们心里明白,主是主,奴是奴,这身份隔着天一般高。
可虞苏小姐能做到这个地步,说出那样的话,让她们感觉自己被真正尊重了。
这种感觉,说不出口,却直直撞进心里。
能遇上这样的主子,这辈子,值了。
二人齐齐拱手,声音郑重:“小姐放心,我们定会誓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