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逸想了想,拱手道:“尽忠益时、轻行重节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惰、败事泄密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质直敦素者,虽重必舍;游辞巧说、虚伪狡诈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赞,恶无纤而不贬。可以服众!”
“很好!”马续眼里精芒一闪,沉声道:“道理吕将军都明白,却不知能不能践行?”
吕逸猛地抬头和马续对视,只见老将军神色难明,一副怒己不争的痛惜表情,心中顿时有了明悟。
“师父,弟子明白!”吕逸拱手应是,豁然转身,大喝道:“张辽,你可知罪?”
张辽俯身叩首,沙哑着嗓音说道:“末将罪无可恕,但凭将军发落!”
张飞闻言大急,大喊一声:“大哥,你...”
“这里是军帐,没有你大哥,只有三军主帅,帐中将军!”吕逸瞪了张飞一眼,厉声喝道,“还不退下,若再敢胡言乱语,当与其同罪!”
张飞悻悻而退,却气的胸膛急剧起伏,攥紧了砂钵大的拳头,向马续怒目而视。
“张辽,当日初战黄巾,你不奉军令,擅自出击,虽斩程远志,却出越行伍,不遵禁训,此为乱军!”吕逸肃声说道。
“末将有罪!”张辽叩首应声。
“昨日守城值夜,你公然酗酒,乱我军心,便是蔑视禁约,此为轻军!”吕逸又道。
“末将有罪!”张辽叩首再答。
“你只顾念及旧情,不察苏双从贼之实,罔顾劝阻,一意孤行,便是观寇不审,察贼不详,此为误军!”吕逸厉声喝道。
“末将有罪!”张辽叩首哽咽。
“城中囤粮之处,乃重中之重,城门守备更是关乎存亡,你竟私告外人,已至邬堡失守,粮秣焚毁殆尽,便是窃闻所谋,漏泄于外,此为背军!”吕逸又叱道。
“末将罪在不赦,甘愿伏法!”张辽伏地痛哭,不肯抬头。
“张辽!今日若是败军折将,城破地失,皆你之过!”吕逸长叹一声,幽幽说道:“若不明正军律,岂能服众,又如何告慰牺牲的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