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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方若梅怀胎六个月时,父亲就已经被贬回老家了;
当年郡主出手为女儿出气,方家数十年不得出头;
方家老大人仰天长叹家门不幸,给了方若梅的姨娘一纸休书,随后带着妻儿老小回老家安稳度日。
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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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若梅整日梨花带雨,看的南万里心如刀绞,到底是南万里疼爱她;
给她的姨娘、在离京城不远的庄子上安置下来;
她自己也是觉得悔不当初,害得父亲没了官位,自己没有母家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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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虽无权势,家底还算丰厚,养的方若梅吃穿不愁,自己的私库也不少珍品;
但不管怎么比,也是比不得江知凝的底气十足;
陪嫁明面上就一百三十八抬,二人成婚后、陛下又赐了数十箱御赐之物;
江知凝的首饰便是每日戴一样,也是半辈子都戴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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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嬷嬷小声在旁劝道:
“ 二小姐,小声些!别叫隔壁听了去!”
南映仪状似疯魔:
“ 怕什么!要去告就尽管去!我与她同是庶女,凭什么厚此薄彼!”
“ 就因为我是姨娘的女儿,整日的不待见我!张妈妈那老虔婆也磋磨我 ”
“ 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小姐,打量着我没有母家撑腰,就一个个的都来作践我!”
话落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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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嬷嬷忙不迭地给南映仪擦泪,轻声说道:
“ 我的小姐呀,这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那张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得了大夫人之意教导 ”
“ 这事儿便是说到侯爷跟前,咱们也讨不到好处,保不齐侯爷还要数落小姐不敬嫡母 ”
南映仪咬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
春香也心疼开口道:
“ 是啊小姐,毕竟是一同入宫,大夫人明面上也不敢闹得太难看 ”
“ 且看明日,也定会派人来送上东西,否则侯爷知晓此事,传出去她阳城县主的贤名还要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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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映仪听了这话,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跟怨恨,
随后擦了擦眼角泪珠、哽咽开口道:
“ 嬷嬷此话在理,咱们这位夫人贤名在外,爱惜羽毛,明面上也不会太寒碜 ”
毕嬷嬷见她听劝、松口气又开口道:
“ 正是啊,小姐放宽心,明日上午还有课业,下午还要跟张嬷嬷学习,快些安寝吧 ”
“ 春香,去偏房拿些冰块给小姐敷眼睛,若明日眼睛肿起来岂不叫隔壁院看了笑话 ”
春香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
南映仪深吸一口气,缓缓躺到床上,心中却仍是愤懑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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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
南映仪还未起身,便被外面的喧闹吵醒。
春香上前伺候南映仪起身梳妆。
只听毕嬷嬷叩门来报,说是大夫人身边的王妈妈抬着一个红漆木箱子过来;
说是给二小姐准备的、入宫佩戴的首饰布匹;
因着主院姨娘们过来请安脱不开身,放下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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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映仪冷笑一声:
“ 还真如嬷嬷所料 ”
春香忙笑着宽慰:
“ 好在东西是送来了,小姐,待会咱们看看准备了什么物件 ”
南映仪点点头,心里也有了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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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嬷嬷脸上笑,待进了屋里,将箱子放在地上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箱盖。
众人都好奇地围拢过来一探究竟。
——且看那精致的箱子之中,静静地躺着一套令人瞩目的 —— 攒金线芙蓉海棠鸳鸯头面。
攒金线交织成细腻的图案,芙蓉花瓣娇艳欲滴,鸳鸯栩栩如生嬉戏于花丛之间;
再往箱底看去,云纹散花如意烟罗锦铺陈其中;
锦缎质地轻柔光滑,如烟似雾,其上绣制的散花图案错落有致,如意纹路更是增添了几分祥瑞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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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南映雪的那套作对比,这套也还不错;
毕竟单买、这套头面也要百两白银,但两相对比,高低分明,不免略显“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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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南映仪也没见到南映雪的东西,见到这般精美,当下爱不释手。
春香咋舌不已:
“ 小姐您看,不愧是夫人的东西,瞧瞧这做工,就是精湛 ”
南映仪嘴角含笑、眸底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