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放重话音,冷冷训斥:
“为师给你保命符时,如何同你说的?为师说过,此符只有两张,可保你两条性命,仅能用在你自己身上。
可如今,你已经将一张保命符浪费在殷长烬身上了,现下,还要为他焚烧这第二张赤金符,为师的话,对你来说只是耳旁风吗?
你就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小命?!为了一个男人,消耗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师父。”我晓得他生气了,憋屈地趴在他腿上哭得更大声了:“你帮帮我好不好,师父,徒儿是真的不能没有长烬。”
“看你这一身伤痕,难道他,比你自己的小命还重要?!”
“是,他是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师父,我喜欢他,我离不开他了,他如果死在玉山,徒儿、徒儿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师父瞧着哭哭啼啼的我,抬手,不忍心的想抚摸我肩上伤口……
顿了顿,又把手收回去。
“为师,若是不救呢?”
我僵住,虽然心里清楚师父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请求,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可还是弱弱的放开师父双腿,跪着后退一步,朝师父弯腰,重重磕头。
脑门子用力磕在坚硬的公路地面上,咚咚声回荡在寂静清冷的夜里……
我一下比一下磕的重,即便磕得头脑发昏,脑门子渗出血迹,也不肯停下来。
“师父、师父……求你,帮我救救长烬,求你。”
他见地上有血,惊慌抬高声:“栀栀!”
我再度一脑袋撞在地面上,这一次,额头鲜血在地面溅出一朵灼灼艳媚的红花……
师父忍无可忍的捏住我没受伤那个肩膀,不许我再磕下去。
“够了,为师去帮你救!”
“师父。”我这才停下来,满脸泪痕的可怜望着他。
师父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又一把将我推进欲言又止的白大哥怀里,凝声嘱咐:“照顾好她,我去办事!”
白大哥呆愣点头,“哦、哦……”
师父一转身就消失在了昏暗夜幕里。
我瘫靠在白大哥怀里猛松一口气,擦擦眼泪,心有余悸地喃喃道:“没事了,长烬终于有救了……”
范大哥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冰袋,给我按在脑门子上消肿。
冰冷感渗进流血的伤口,激得我下意识缩脑袋想躲闪。
范大哥一把扶住我的头,不许我胡乱挣扎,拧眉无奈责备:“你说你,何必呢!”
我闭上眼睛,被冰袋冰的脑门发懵,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冷气。
“我知道,你和白大哥都不是普通人。”
范大哥拿着冰袋的手一顿。
我恹恹说下去:“可能长烬也不是普通人,他大概率比你们俩都厉害,所以你俩根本不担心他会不会遭遇不测……你们相信他的实力,可我、做不到。
我只知道赤金符被烧,就代表他出事了,一旦赤金符的力量被完全耗尽,我不确定,没有赤金符的庇护,他是否还能完好无损的逃过一劫。
不管怎样,我都只希望长烬,平平安安,我想他活着,他还没有陪我白头,没有陪我把暖暖养大,没有陪我儿女绕膝,他不能,有一丁点事。”
范大哥与白大哥愣住,互相瞧了对方一眼,心里不是滋味的哽了哽。
“栀栀……”
——
凤微雪金莫求那些狗东西跑得倒是快,许是怕我和白大哥范大哥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在我们分神时一道灵符炸在地上,带着手下几十名玄门小喽啰眨眼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看着浓烟过后空无一影的马路边草丛地,突然有点自愧不如……
瞅瞅人家的灵符,往地上一炸能带走这么一大群人!
而我手里的灵符,带范大哥和白大哥两个人都费劲。
青阳师兄还需努力啊。
下次还是去做紫阳师兄的的灵符垃圾桶吧,青阳师兄的灵符质量太菜。
嗯……东岳大帝怎么教的!
白大哥用法术驱散高速公路上的阴风白烟,之后带我和范大哥上车,闯出幻境,继续往玉山方向去。
“你之前也太猛了些,提速六倍,要不是因为老板这车质量好,车轱辘都被你开掉了!”白大哥握着方向盘委屈巴巴发牢骚:“九百多万的车,还是新车呢,我都没上手两回,要是报废了,我得肉疼死!”
范大哥扶额嫌弃道:
“有什么可肉疼的,老板车库里停了二十多辆车,还有上千万的呢!再不报废几辆买新车就没地方搁了。老板的车,比衣服都要多了。”
“那不一样,这辆车的手感,我喜欢!”
“车库里那些车,有一半是你挑的,另一半我挑的。你挑的那一半,买车的时候你都说你喜欢它的手感。”
“这辆的手感,我最喜欢!”
“成成成,你喜欢,大不了回去再买个同型号的,不过我前几天看车圈新闻,这个牌子这个系列的车出了款升级版。
实在不行,你回去再买个升级款回来开开,这辆车今天这么一折腾,轮胎刹车什么的肯定有磨损,开回家扔给老齐他们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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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喜新厌旧?我长情着呢!”
“行,你长情,回头你把车送去4S店保养一下,维修费用你自己出。”
“啊、啊?!”
“豪车,你以为人家真给你白修不要钱?那些顶配的零件都是要从外面调货回来的,以前咱们开过去,维修费用是直接挂在老板账上的,每个月对方财务对接创宏的行政。”
“那这次,继续挂老板账上呗!”
“以前咱们是出去办公事,车子受损属于工伤,今天老板本来就没允许咱们过来找他……”
“那也是为了老板伤的,再说咱们以前私账挂公的事又不是没干过。”
“……瞅你那点出息。”
白大哥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心不在焉的我,故意找话题放松我的情绪:
“哎栀栀,到时候你可得给我们作证,我们是为了尽快赶过去支援才导致车子磨损严重的。而且归根究底,搞坏车子的元凶是你这个老板娘。
毕竟要不是你用加速符,这新车怎么会、负伤累累!哎呦提起来我就心疼,我的宝贝疙瘩啊!”
范大哥忍不住吐槽:“你怎么不说,毕竟我们开车出来是为了捞老板,老板才是真正的元凶呢?”
白大哥:“……这种特殊时候咱们还是不要玩火了,不然老板那位大神是有年终奖他真扣啊!”
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小钱钱,我没忍住弯唇笑出声。
范大哥瞧了眼后视镜里的我,放松几分,稳重安慰我:“栀栀,你也别太焦虑,老板不会有事的,更何况你师父……不是已经去救老板了吗?”
“是啊,咱们还有一半的车程,我加速,顶多一个小时就到目的地了。”
我靠在后排座椅上点点头:“下高速,是不是还有一段小路,小路可能开不了那么快。”
“你啊,先闭眼眯一阵,说不准一觉醒来咱们就已经到地方了呢!”
“好。”
后来,还真让白大哥说中了,我在后排睡醒一觉,再睁眼,白大哥已经把车子停在一段被碎石堵住的小路路口了。
下车前,我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披好外套,换了双平底鞋跟着两位大哥徒步进山。
“刚才我们已经联系上相关部门了,老板没事,那群不法分子被老板和警察们逼急了就索性炸山要和老板同归于尽。
幸好,你师父及时出现,警察们和老板都安然无恙,现在相关部门的人在山东面搭了帐篷救治伤员,老板也在那里。
山被炸以后,这些乱石就把进山的路给堵了,车子开不进来,只能咱们徒步爬上去……栀栀小心,路上都是碎石子,别滑倒摔着。”
白大哥很照顾的拉住我胳膊,扶我沿着小路往前走。
冒着更深露重的夜色往前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在漆黑夜幕里,遥遥看见三两明光。
那就是有关部门在山脚下搭的帐篷了。
就要见到长烬了,我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脚下的步伐也由疾走变成了快跑——
“哎栀栀!”
“你慢点!”
我狼狈的跑向有光那个地方,在离帐篷还有三百来米的距离时,在附近巡逻的武警警惕端枪对准我。
须臾,有人掀开帐篷门帘出来,看见我,亦是果决地快步奔向我——
“栀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