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熟悉的男声中气十足地说道。
李国助循声一看,却是颜思齐。
不止颜思齐,杨天生、陈衷纪、张弘、李俊臣、李德等出海,
以及翁翊皇、陈勋、林翌、洪升等李国助认识的人也都来了。
他们现在基本都是南海边地公司的董事会成员。
颜思齐是有理由不怵任何人的。
他自幼习武,功夫高强、体格健硕,手上可是有人命官司的。
十四岁那年,因为遭到矿税太监的侮辱,
他一怒之下,当场格杀了太监家仆,就此逃亡日本。
少年时都能如此,如今二十八岁,正当鼎盛之时,自然是不怕打打杀杀。
至于在场其他人,李国助虽不尽知他们的早年经历,但也知道他们各个武艺高强。
就算是李俊臣这个读书人,也是文武双全,有一手镗钯绝技。
而且李旦这次带来的七百个人也都是他名下各商船上的精英护卫,
炮手、火枪手、跳荡手应有尽有,各个都是英雄好汉,有哪个会怕对面区区三百野人?
“我反对!”
然而,李国助却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不是人数和谁的武功高的问题,”
“战阵厮杀的胜负,并不取决于个人的武勇。”
“咱们没马,他们有马,万一你们出去,他们突然骑马冲锋怎么办?”
“虽然是在大炮射程之内,可一旦打起来,大炮可是会误伤到自己人的。”
他是知道明清战争史的。
明军之中并不缺少武艺高强,敢于冲锋陷阵的猛士。
但面对北虏的五步射面战术,即使顶盔掼甲都得吃亏,更何况还是一群无甲之人。
颜思齐绝不是莽夫,否则就根本做不了裁缝。
所以李国助这番话他内心还是认可的,
但本质上,他还是一个江湖豪客,不能快意恩仇,终究是令他不爽。
于是双手抱胸,垂首叹息道:
“唉,想老子英雄一世,如今面对区区几百个野人,却要窝在堡垒里不敢出去……”
“是啊,真是憋屈!”
“对面说不定就是来做生意的,咱们这么缩着,徒让人家笑话。”
周围一些人马上就开始起哄了。
“早知此地冬天会是这样,就应该去朝鲜买些马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