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裁缝在地上一轱辘坐起,神色决绝,扯着嗓子喊道:“你快跑哇!别管我们,回去把孩子养大,告诉儿子他爹不是软蛋!”
喊完,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瓶子,高高举起,对着黑暗处大声嘶吼:“小鬼子,来呀!爷爷跟你拼了!”
只是,这四周黑灯瞎火的,老赵举着瓶子,眼睛瞪得滚圆,却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扔。
李海波在一旁看得真切,眼角不受控制地直抽抽。他在心里吐槽,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怎么还玩出生离死别这一出了。再这么闹下去,非得整出人命不可。
无奈之下,他只能止住脚步,大声喊道:“别跑了大姐,你马甲掉了!”
刹那间,四周仿若时间静止,陷入了一片死寂。
朱云秀原本慌乱的脚步也猛地停住,身形僵在原地。
赵裁缝举着瓶子的手青筋暴起,双眼因为震惊几乎要凸出来,模样看起来颇为吓人。
坐在地上的王铁锤最先回过神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喊道:“谁?卧槽!怎么这么像长官的声音?”
躲在暗处的李海波,听到王铁锤这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调侃的话语脱口而出:“小王八,你的生煎怎么卖到这里来啦?这大半夜的,难不成你还想着送外卖?”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打破了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氛围。
老赵听到这熟悉的调侃,身体猛地一震,试探性地问道:“真……真的是长官!”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
李海波缓缓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道:“老赵!你举着个瓶子干嘛?难不成是想请我喝酒哇?”
朱云秀瞧见李海波现身,手指着他,嘴唇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
李海波看着远处的朱云秀,故意板起脸:“大姐!这大半夜的,不在家好好带孩子,跑出来瞎晃悠个啥?”
朱云秀听了这话,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激烈的情绪交锋和惊险的追逐,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