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时间,在高度紧张的潜行中悄然流逝,三民路那排错落有致的院子终于映入眼帘。
李海波迅速抬手,做出一个简洁有力的停止手势。
朱云秀心领神会,不着痕迹地向几人微微点头示意后,便如一只敏捷的野猫,身姿矫健地脱离了队伍。
她脚下生风,三两下便利落地攀上了远处那座水塔,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到达塔顶后,朱云秀熟练地架起步枪,以极快的速度扫视着附近的每一处角落。
李海波微微侧身,看向身旁的赵裁缝,低声问道:“是哪一家?”
赵裁缝抬手指向一处宅子。
李海波一直开着的“顺风耳”立即扫描过去。
那是一处中式小四合院,院墙约莫两米高,灰黑色的砖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沉。大门明显经过扩建,宽敞的门道足以让车辆轻松进出。
院子的面积不大,没有像其他有钱人一样种些花花草草,只在偏僻的角落种了一棵柿子树,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微微晃动,更添几分孤寂。
一辆锃亮的轿车和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停在院内,两车占据了院子三分之一的空间。
李海波敏锐地察觉到,卡车的驾驶室里竟然蜷缩着一个人,在这寒意料峭的冬夜,刺骨的冷风如刀子般刮过,那人却只能瑟缩在狭小的驾驶室内,估计车上装载的东西珍贵无比,才会让人如此严加看守。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栋两层的主楼,楼体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阴森。主楼房间众多,可仔细感知后,李海波发现只有楼上住着一个人。楼下堂屋的沙发上,有一人正强打着精神,不停打着哈欠,在困意的席卷下,艰难地与瞌睡虫作着斗争,看来是被安排在此处守夜。
主楼两侧各分布着几间平房,从布局和气息判断,应该是厨房、工具房和佣人房之类的功能性用房。其中一间房里住着两人,早已进入梦乡,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