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测算得到所有人的命途,唯独算不到他自己的,这便是命吧。
“这石碑立在这儿有多久了?”她有些爱怜地摸着石碑,这天下早就不是她所知道的了,皇家也姓了苏,但这石碑周围,却无半根杂草,还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斑驳脏污。
“不知。”李君生离了长辈,态度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木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怎么有人前一套后一套的两幅面孔?
“看我又是为何?”李君生笑得轻蔑,“你们江家钱再怎么多也不过区区商贾,而我自小熟读诗书,将来便是要做官的,江小姐,既然决定要成亲,那往后我不求你饱读诗书,女戒至少要背劳才是。”
木槿轻笑,眉眼间尽是无奈,她还以为李君生至少是位君子呢,白瞎了这个好名字了。
“是,木槿明白了。”她低声应着,语气中失魂落魄未曾遮掩,就想勾着苏衍。
苏衍原本的安全距离也被自己心烦意乱中拉近了,他忍着自己想继续听,他觉得木槿平常这个跳脱的性子肯定忍不了。
“这么说了,我也摆明了,到时候你的嫁妆自然也要来添补家用,帮我读书考功名。”
“木槿知晓公子的意思。”
木槿忍了,她还笑得恭顺,就像是世家里最大气的主母,但她们没有木槿那么委屈,将来连自己的嫁妆也碰不了。苏衍面色愈发地阴沉,心中一口郁气不上不下,令他痛入全身,不知作何反应。
“那就好。”李君生扬扬下巴,看着木槿说不出地满意,“想来外头说的也不尽如是,以后订了亲就要多守礼才是,那落辰馆就不要再去了。”
“是,公子想和夫人商量一番,早些定亲,木槿自然遵从,”木槿不小心一转头,呆呆地望向苏衍,眨巴着眼睛落下一滴泪,呢喃道:“便是,越快越好才是。”
苏衍以为,她会像往常那般走人,可是她却卑微,只为求得这么一份婚事,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江木槿,应该是无忧无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