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没有接曹操的话,他端起了茶杯,眼神凌冽的瞪着曹操,看的曹操后背一阵发凉,但事已至此不容他再退,只得继续言道:“谅冯芳、曹质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几天之间往来数百里,这些小宗族遭遇的攻击恐怕真是蛾贼所为了,故而下官猜测,张角应早已有心要对世家下手,但实力不济,只能动得了那些小门小户,而这是张让所不知道的,他八成以为这黄巾贼是我等士人放出来的火,故而才会盲目的出兵,意图暗中起衅,挑起事端。”
袁隗轻轻的嘿笑数声,心中暗道‘看来本初也晓得此人不可尽信,没有将我暗中扶植张角之事对其明言,否则我可真要对这个侄子另加评估了。’
曹操见袁隗笑了,以为是自己说的正中袁隗心意,顿时轻松不少,赶紧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彼不知我而我知彼,这就是我计策必成的关键处!”
“哎呀,孟德贤侄!快快说来!”
“唯!张让为了让我等与蛾贼共争,这才放下诏来让各州郡自举义兵,此口开则容易,要止却难,这正是张让此计自绝自断的地方,我等何妨就此大张旗鼓招兵买马,一来正可抵御蛾贼,二来则可以名正言顺的壮大己方战力,而我方只需谨守各自的坞堡,不必主动进攻蛾贼,谅那蛾贼也不能动我分毫。”
“但如果张让继续派兵暗中进攻各地世家坞堡怎么办?”袁绍疑惑的问道,他感觉曹操的话跟没说一样,这算什么应对之法。
“本初,温县孙氏,可算当地顶流世家乎?”
“未也,温县尚有司马氏、赵氏,孙家只能算二流。”
“正是!阳城张氏也不过是个二流世家。”
曹操说到这,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冯芳为何只动孙氏坞堡却不敢动赵氏、司马氏?并非无此心,实是无此力,是,若是旷日连战,这俩家的坞堡他们未必攻不下,但那样只会徒增损耗,暴露自己,得不偿失!”
“这正是张让等人的死结,他们既然想挑动蛾贼与士族相互攻伐,就不会过早暴露自己,所以他们接下来或许还会屠灭几家,各地的蛾贼也会继续攻击那些小宗族,正好,这将会给张让等人正面反馈,促使他们下令朝廷军队出关剿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