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胆小鬼……”齐润笑着说。
“你不是。”
“我是,从小到大我都胆小怯懦,从来不敢跟人争执,只要对方一强硬起来,我立刻便会怂,哪怕明明是我占理,也会选择放弃来逃避。”
“不怕你笑话,每次战斗啊,我都怕的要命,恨不得立刻逃走,……,我怕死,怕身边的人死,甚至害怕见到敌人的死。每当看到典韦那般疯魔的杀敌场景,我都会联想到有一天我大概也会像他戟下的人一样,死的零零碎碎,所以每次战斗后我都会做很久的噩梦。”
“但你依旧去战斗了不是吗?你一路战斗着来到了这里。”
“是啊,我就像是一只蚂蚁,趴在一片落叶上,陷在疯狂的漩涡里,每时每刻都觉得漩涡会打翻落叶把我吸进去溺死,但经过漩涡后却依旧被落叶托着浮在水面上,又向着下一个漩涡而去。”
“你想对我说什么?”管荷一下子抽出了自己的手,重新坐好,声音有些冰冷。
齐润扭了扭脖子,经过管荷刚才那番按摩,梗挛感确实没有了,但齐润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他叹了口气,笑着说道:“管师姐,我也很怕死,很怕很怕,你们想问什么完全可以拿把刀架我脖子上直接问,不用费这么多事的。”
“啊,还有,我不是何进的人,更不是反间!”齐润着重强调道。
齐润说完,依旧抓着衣服的下摆静静的坐在那里,小屋里陷入深深的寂静。
“切!你怎么发现的?”管荷按捺不住性子,站起身来走到小门处的台阶上,翘着二郎腿坐下,冷冷地问道:“我演的不像吗?”
齐润伸出三根指头,笑着说:“演技三要素:真听,真看,真感觉,从这方面讲,你演的其实是无可挑剔的。”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是妆造穿帮了,你虽然在造型上很符合你要演的形象,但是你的胳膊和腿太干净了,没有一点伤口和瘀痕,甚至连点被捆绑、钳箍的痕迹都没有。”
齐润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紧紧拉住衣服的下摆,依旧背对着管荷,继续说道:“再就是刚才周仓进来送食物和水的时候,他连头都不敢抬,好像生怕看到你一样,这可不像一个好色悍匪的外在表现,这是第二个穿帮点。”
“啧啧,齐润啊,你这个精黠鬼,这点小细节都被你发现了,我还以为一定能骗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