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恶疮已经挖除干净,伤口会慢慢长出新的皮肉,一切交给时间。
简书颜夹了块小羊排用手拿着啃,“你为什么辞职?”
姜宁小口喝汤,“腻烦了,想做点别的。”
简书颜,“之后什么打算,回归老本行跟着老夏做漆器去?”
年纪轻轻的,总不能就这么退休吧。
姜宁伸长手去夹稍远位置的鱼,“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之后两人都没说话,旁边三个倒是喝得热火朝天。
简书颜不知道想到什么,噗嗤笑出了声。
姜宁疑惑看着她。
简书颜挑着下巴示意喝完酒正砸吧嘴的夏雨田,笑着说:“还记得第一次见老夏吗?”
姜宁跟着笑起来。
俩人第一次见到夏雨田的时候只有五岁。
那是个夏天,傍晚时分,暑热暂退,她们一群孩子在楼下的空地撒欢儿。
夏雨田那会儿才五十多,头发还没白,穿个老头儿汗衫,一手摇着个绘花鸟的漆器拨浪鼓,一手抓着棒棒糖,问有没有人愿意拜他为师,当他徒弟有糖吃。
结果就是每个孩子都给他磕了头拜了师,把他手里连同兜里的糖一起哄来吃了,然后大喊大叫说有人贩子,把警察都招来了,给他气够呛。
第二次见就是在姜宁家里。
姜宁爷爷去钓鱼,掉水里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缠了脚,死活上不来,是夏雨田跳进水里救了他。
就这样,‘人贩子’一跃成了姜家的座上宾。
夏雨田在江城旁边的云来县开了家漆器工坊,用每天一支棒棒糖哄姜宁去给他当徒弟,学手艺。
姜宁讨价还价,最后以每天两支的‘价格’成交。
第一次碰生漆,姜宁过敏严重,身上长满了一块一块的红疹子,还发起高烧。
姜宁爷爷奶奶匆忙赶去云来县的时候正好碰到简书颜,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简书颜哭着跑回去跟她爸妈说姜宁快死了。
夫妻俩都打算准备挽金了,没过两天就碰到姜宁在楼下啃苹果,气得回去把简书颜狠揍了一顿。
这之后有半个多月姜宁都没去云来县。
奶奶舍不得她吃苦,不想让她学了,但爷爷很坚持,让她好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