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弛褶皱的皮肤包裹着干瘦的骨头,两腮微陷,褐色的老人斑明显,浑浊老眼写满了岁月的故事。
“知道你不乐意听,但我也得说。姜丫头,你得明白,任何感情都一定得建立在彼此了解互相信任的基础上。老头子看得出来,你和小陆相处得不错,但彼此之间完全不了解,没有了解就没有信任。”
“没有信任,你出个差他可能都会误会你去跟别人厮混,他跟哪个女的走得近些,你可能也要犯嘀咕这人是谁,他俩什么关系……这能是两口子过的日子?”
姜宁低头吃水果,眼眸低垂不敢抬。
道理她都明白,只是她和陆骋的婚姻本来就是冲动的产物,她没资格也没立场去扒他的底细。
更何况她自己也有所隐瞒。
陆骋从卧室里出来,正好听到夏雨田的话,也陷入沉思。
他总想着,先跟姜宁把感情培养起来。
只要有了感情,其他任何阻碍都不是问题。
夏雨田的话让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仿佛在沙里建高楼。
没有坚实的地基,楼越高塌得越很。
任何事都有其应当遵循的先后顺序,其实光速闪婚的弊端他已经注意到了。
最典型的就是姜宁之前为了筹房款打的那通电话,他至今没敢问电话那边是谁。
怕逾距,怕惹她生气,怕影响两人现在并不牢固的亲密关系。
外面,姜宁已经跟夏雨田聊到别处去了。
话题转来转去,又转回九品斋上。
夏雨田说:“你要是想去,我就给你想想法子。不管在什么地方,实力才是最终话语权,凭你的手艺,去那儿当个大师傅都不成问题。”
陆骋走出来,略微有些吃惊。
他知道她手艺好,从送给施捷的那个笔筒就能看出来。
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好在漆艺圈里算得上什么水准。
没想到居然能在九品斋当大师傅的级别,这可太厉害了。
他在姜宁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来,拿过她手里咬了一口的草莓,边吃边说:“心之所向,行之所往,想去就去,别怂。”
姜宁低着头没说话。
她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毕业就听爷爷奶奶的去了一小当老师,这几年也过得挺好。
但是如果真想专心做漆器,九品斋自然是个很好的选择。
姜宁有点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