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朴淡然地摆了摆手,拿出一条木凳坐下,亲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道:“王某好像和魏公子素不相识,不知你找我所为何事?”
魏桓目光如炬,一眼便留意到他的脚指甲,长长的指甲缝里还存有污垢,显然他刚才并未沐浴,只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考验自己。
魏桓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王先生可曾听闻都城发生的事情?”
王朴摇了摇头,如老僧入定般说道:“王某近日一直在这草屋中养病,闲暇之时,便出海去钓鱼,朝廷之事,已许久未曾过问了!”他双目眯起,从上到下将魏桓打量了一遍,接着道:“魏公子此次莫非是专程为我而来?”
魏桓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实不相瞒,魏桓此次乃是奉太后之命而来。”
王朴似笑非笑地说道:“魏公子说笑了,太后怎会想起王某这等荒野村夫!”
魏桓脸色一正,严肃地说道:“魏桓所言句句属实,的确是奉太后之命,特来请王先生出山。”
王朴道:“魏公子可有证据?”
魏桓面露尴尬之色,嗫嚅道:“魏桓来青州的路上遭遇流寇,慌乱之中将太后的密旨丢失了。”
王朴摇了摇头,不无讽刺地说道:“看来此次太后所托非人了!”
侯益双目圆睁,怒视王朴,对他的无礼行为已然是忍无可忍。
魏桓用目光制止住侯益,生怕他突然对王朴动手,若是因此激怒了王朴,恐怕自己更难以完成晋后交付的任务了。
魏桓微微一笑,道:“太后让魏桓此次专程前来,邀请王先生回京出任大晋相国之职。”
王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我姑且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恐怕王某要让你和太后失望了,王某历经宦海沉浮,早已视功名富贵如过眼云烟,相国之位对我毫无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