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元眉头紧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我亲手养了Puppet三年,才把它养到现在这样大。”
“不过是暂时挪了个地方,等这阵子过去,你再找杨管家把它弄回来便是。”
鸦隐为对方如此在意的情状不解,但面上换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只要不是因为鱼拾月的事情,才来找她就行了。
她也是被上辈子搞得有点PTSD了。
“这样说你满意了?”
“那就让开,别挡道。”
鸦元张了张嘴,早上醒来洗漱后,他便去敲响了她的门。
萍萍告诉他,小姐去主院那边了。
他等在这儿,其实是想问她刚才去爷爷那儿干嘛了,是不是在为昨夜的事情善后?
但喉咙却被掐住了似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记得幼时他的身体较弱,总是反复生病,所以牵扯了母亲大半的精力。
而原本外祖那边,一贯不满意母亲想要嫁给父亲的这份婚事。
甚至曾撂下过断绝关系这类的言辞,但母亲还是义无返顾地嫁入了鸦家。
母亲一直企图修复与娘家白氏的关系,巧的是在姐姐出生后,此事便迎来了转机。
或许是隔代亲,又或许本就因怜爱母亲却又放不下面子的‘移情作用’——
姐姐的童年,几乎都是在外祖家度过的。
以至于在他幼时朦胧的记忆中,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自己是父母的独子。
是鸦家二房最受关爱的孩子。
后来有一年,大约在他8、9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回来了鸦家老宅里常住。
他隐约感觉到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反正从那之后,母亲关爱的重心便逐渐转移到了姐姐的身上。
为此他还不惜故意让自己发烧感冒,以此来博得父母的关注。
而她的姐姐,只是用清凌凌的目光平淡地看了他一眼。
在这样的目光下,他仿佛被被扒光了衣服。
那些拙劣的伎俩,与卑劣的心思都暴露在空气中,无所遁形。
——她总是高高在上。
往前走了几步,鸦隐忽而顿住了脚步:“母亲不在了,鸦湛远那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蠢货,也不是个靠得住的。”
微风裹挟着她轻柔的,却又坚定的嗓音,徐徐钻进了鸦元的耳朵。
“我和你,毕竟是从同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
“有我在,就轮不到别人来教训你。”
闭了闭眼,鸦隐想起那个她驱车去找被绑架的鸦元的雨夜。
她就是在那场人为制造的车祸中,丧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