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的押司一职,你多考虑,不过,徭役一事,你也得注意一点,”时文斌温声道,“知州老爷被我求告上门,这才把你招来赴宴,问一下你的情况,莫要多想!”
“晚生谨记!”
“知州大人,小县这边还有紧要事处理,便不多做停留,至于徭役一事……”
梁子美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那笑容里多了几分尽在掌握的傲慢,“你且忙你的,徭役如何,本州自会和姜进士商议!”
时文斌带着宋江出了知州衙门,此时天色渐暗,冷风呼啸着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更添几分萧索。
走到路上,时文斌一路面无表情,而宋江自知理亏,搅和了知县的安排,也不敢多言,直至到了县衙门,时文斌面上才多了几分阴沉。
“可恶!”时文斌拿起一个茶杯直接摔在地上,那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县衙内格外刺耳,“本县竟被如此侮辱!”
“知县老爷息怒!”宋江躬身立在一边,后背一路都不敢挺直,“实是小生的错!”
“你有什么错!”时文斌怒声道,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你没错!是老爷我错了!老爷就不该找这个梁子美!一个贬官!就凭着几颗东珠邀宠的弄臣!也配给老爷我如此说话!”
时文斌转了几圈,尤不解气,又拿起一个茶杯摔了,“一个五百名开外的进士!那是进士嘛!若非官家大度,你又赶上科举改革,你就是个三甲同进士!老爷我还是二甲进士出身呢!有什么用!不还是做个县令嘛!”
“老爷!不可妄言!”宋江这时顾不上别的,直接出声拦道!
时文斌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多了,这话传出去,怕是会被天下学子骂断脊梁骨!
尽管都知道,读书为了科举,科举为了做官,可万不能揭开这层屁股帘子!
时文斌瘫软无力的坐在交椅之上,双眼无神,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这官场的倾轧,让他感到深深的无力。
宋江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小心问道:“那姜齐小可也识得,如何能被知县老爷如此看重?还命他做……押司?”
“此人不简单啊!”时文斌道,“他此时表现,倒像是要学半山先生养望!”
“养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