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俩胃口大的,这点小菜根本不够看,几个来回的功夫桌上的菜就被吃干抹净,待李荀意犹未尽的喝完壶中最后一口酒,他颇为满意的打了个酒嗝儿,随后拿笔杆敲了敲桌子。
“你寻思寻思,你弟弟这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不会是想来贿赂我的吧。”
李鸿武往里屋内看去,抿了抿唇。
“不好说...”
以前不管是在大树村还是冠阳县,刘恒辰总是会额外带东西给山长或是老师,以求能让他们多关照关照两个弟弟,虽没明说过,但是个有脑子的都能懂他的意思,那些个收了弟弟好的,也真的没有让两个弟弟在他们眼皮下受过什么欺负。
不过李鸿武是从云端跌落,他觉得以两个弟弟的能耐不需要这些旁门左道,好几次都劝说刘恒辰别再送,这样太过市侩会被人瞧不起。但总是会被骂一顿。
李鸿武是没想到,弟弟对自己也是如此,他感激弟弟这么关心他,但同时也让他觉得有些丢人。李荀看出来了他的心思,猛地一把拍向他的背。
“你是不是觉得有点掉份儿?”
“我可没...”
李荀很是赏识这个孩子,他知道刘恒辰是个孤儿,十岁就被李鸿武给捡回了家,在家中没有任何长辈帮衬的情况下不仅没让三个殿下受苦受冻,还敢大着胆子跑到京城做起了生意,这份胆识和拼劲儿就令人非同小觑。
方才刘恒辰进门后,李荀是故意让自己的气势外放,他想试试这个小子的能耐,若换成寻常人早就被吓得尿了裤子,没想到他不仅能抗住这份威压,还能跟自己有来有回的说笑,着实难能可贵,更要紧的是,这孩子虽然一口一个大人将军的叫他,满嘴草民的自称,眼里那股气势却让人觉得他并非真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你可听好咯,不管你弟弟是不是在贿赂我,他今儿个敢独自过来见我,关心你的近况,你就没有说他的资格。”
李荀知道李鸿武心中有股傲气,但过刚易折,即便是他也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候,大丈夫能屈能伸,若非是有人委屈求全,三位殿下吃的苦怕是要多少数倍。
这小子的表情他曾经也有过,他很懂这种感受。
“以前我也同你一样,认为事在人为,这些小伎俩都是没有能耐的人耍的心眼子,是你爹教会了我能者不拘小节,这世道艰辛,你们一群孩子没有爹娘照应,若他不使些手段,你们日子能过的这么舒服?”
“我...”李鸿武很是懊恼,李荀的话令他幡然醒悟过来,自己刚才明明还在心疼弟弟为了老三老四不得不与人周旋,临到自己头上时竟还嫌弟弟多管闲事。
见他面露悔意,李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你明白就好,这个道理本来该你爹教你的,可...不说这个了,左右昨日那个姓赵的也放话了,你跟刘定待会儿把屋里那小子送回去,明日再回来吧,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好好聚一聚。”
李荀今日露面,难保漠北那边不会得到消息蠢蠢欲动,他只恨赵延勇太过阴险瞻前不顾后,丝毫不考虑百姓的安危只在意手中权势。他今儿已经安排人前去联系曾经太子党派的旧部,不出几日就得再次启程赶回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