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武在茶杯沾了点水,在桌上写下这三个字。
“风水轮流转,你现在成了小哑巴,在跟我介绍自己了。”
“...弟弟怎么还记着这个称呼,都过去这么久了。”李鸿武的脸微红,咳嗽一声后接着道。“赵延勇是我的五叔,我爹是长子,原本是太子的。”
“等等,所以你是皇孙...?”
“对啊,不然弟弟以为我是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是太子来着...”
李鸿武笑着摇头,“本来爹继位之后,我是要被立为太子的,但...”
“你五叔设计害了你爹?”
“嗯...”
刘恒辰起身坐到李鸿武身边,摸了摸他的头。
“不愿意想这些糟心事儿,就别去想了。”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早就...但实话说,我其实有时也不知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何,”李鸿武抬起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就如那背上磨的驴一般,数十年心中只有复仇这一个目的,为此我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条人命,却还是没有个头儿。”
“这无休无止的算计太让人心累...我真的很想抛下这一切,只当个普普通通的猎户。”
刘恒辰刚想开口安慰,就听李鸿武继续道。
“可我知道我不能停下,赵延勇非帝王之质,他为人阴狠狡诈,只着眼面前利益,也从未身系过黎民百姓,这些年我一直跟李叔留意着京城,数十年来,他除了巩固自己权势以外,对天灾人祸等皆熟视无睹。”
“我曾祖打下这片土地,经由祖父之手荡平外敌,这才成就如今的繁荣昌盛,哪怕前几年那持续许久的旱灾也没有闹到举国上下饥荒遍野易子而食的惨状,祖父委任的官员也都尽心竭力照顾百姓。但这些人无一不陆续被或贬或撤。”
“嗯?那向叔不是好好儿的么。”
李鸿武嗤笑一声。
“权术罢了,为了事情不做绝,向琥这才逃过一劫不贬反升,他民望太高,这得多亏弟弟,若轻易将他调任或是撤走,后果不堪设想,冠阳县离京城太近,赵延勇不敢赌。”
“那哥...你的意思是,若赵延勇勤政为民,你就会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