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单子谊高壮,看着像十二三岁的少年,一开腔却粗生粗气、老气横秋,单子谊身后的同窗纷纷笑了起来。
“子谊,你阿爷来了,赶紧招待招待,我们就先告辞了!”
单子谊狠狠瞪了孟缚青一眼,转身就要走。若非听传信的人说这劳什子的远房亲戚要请他吃酒,他才不乐意出来。
“嘿,你这孩子怎的掉头就走?”孟缚青跟上去,“请你去吃酒,去不去?”
她把怀里的银票露出一个角,冲单子谊使了个眼色。
单子谊往前走的双脚顿时有些迈不动,他一边在心里疑惑自己打哪来的这般有钱的远房亲戚,一边打量眼前这人的衣着打扮和相貌。
单看相貌,的确就有些眼熟,但他只匆匆一眼便移向了对方腰间挂着的翡翠玉佩,冰绿色的翡翠一晃一晃,直晃得他头脑发晕。
他家如今不比从前,镇上的铺子生意不好,前段时间也不知怎的惹了乡下打秋风的亲戚,在镇子上一通闹,闹得他家名声都臭了,铺子生意更是惨淡,他都好久没有去状元楼喝酒了。
不过他还没被金钱迷了眼,停下脚步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来找我?”
“我叫单倪连,你不认得我也正常,我家从前跟你伯祖父一家走得近,一起行过商,谁知他家出了那等祸事,唉,真是可怜!”
单子谊刚被他的名字吸引,又听说他家行商,心里的狐疑顿时消减许多。
他从前听阿爷说过,大爷爷家的行商队伍大多都是姓单的,有本家有分支,赚得都是卖命钱。
孟缚青观他神情,便知他是有些信了,开口再添一把火,“我如今也在读书,可学得不好,家人老师都数落我,同窗嫌我整日溜达没个正形,不乐意跟我玩儿,这不正好听说你功课学得好,我们又都是一家的,就特意找来同你取取经,还望子谊帮我!”
方才还自称阿爷的人恭维他,还求他帮忙,这让单子谊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