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重转身走到江问跟前,他缓了神色,“江五公子落得今日下场,杜某不能说与自己完全无关,但无论公子是否相信,从始至终我杜某只为图财,不想害人性命。
此事过后,杜某会放你们一家人离开,之前抢来的钱财也会一并归还,烦请江五公子把事情始末一一写下,也好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当初他无奈之下投身匪寇,三年来也一心扑在找人上,对寨内事务的确算不上上心。
既然儿子已经找到,他也想就此金盆洗手,不能让儿子学他沦为匪贼。
在此之前,得把帮内的一应事物处理妥当才行。
江问身体紧绷、双拳紧握,无论这位黑虎寨老大说的多么冠冕堂皇他心底的恨意不会消减一分。
若不是黑虎寨与胡人勾结,若不是他们离开青州时被拦,江北不会借机生变,他的家人也不会死的死伤的伤。
他亲眼看着他的妻子被欺辱,他的妻子忍受欺辱只为再见孩子一面,却最终得知孩子已经死了……凡此种种,生而为人,如何不恨?
可他不能莽撞,他非要亲手活刮了江北不可。
这般想着,他点了下头。
杜重立即抱拳行礼,“多谢江公子。”
孟缚青从始至终冷眼旁观,不打算掺和江家和黑虎寨的恩怨。
她耳朵轻轻动了下,忽地听见外头似乎有打斗声。
这时只听一声大喊,“孟缚青,打架还不赶紧来!”
齐良的声音。
她刚跑出两步,便被揽住腰,身体一轻,飞出了议事堂。
“看你两条腿倒腾的有些麻烦,帮你一程。”谢烬说。
这具身体身量尚未抽高,孟缚青只觉谢烬是在说她腿短,一落地便佯装不经意地踩了这人一脚。
待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后,便发现事情有些不妙。
来人有十多个,一个个拿着大刀,身量相较普通山匪高壮一些,看着是胡人模样。
昏迷的卫巍已经被他们从山匪手里抢了去,此刻两方呈现出针锋相对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