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大雨夜

花姑这天,因为无聊透顶,荒村之人对之又不甚待见,一时凑到少秋屋子门前,想与之闲话一翻。花姑之所以如此恨少秋,乃是因为听谁说了,自己的祖上与少秋的祖上有杀父之仇,因此,对少秋也是恨之入骨,之前所以对之不敢采取行动,亦完全是因为其身体之强壮,尚且有所忌惮,可是此时不然,少秋不是已然病了吗,而且病情相当严重,正好对之下毒手了。

在大山上忙碌了一天,虽然是把活干了,可是这收入微薄,一时有些生气。还是读书好啊,不用种地就能有收入,敢情这书中真的是自有千钟粟?一时对少秋也是有些又恨又妒,要是能一把大火将其书烧了,这才好哩。

可是,当花姑凑到少秋的屋子门前,往里面这么一看之时,发现并无异样,书照样摊放在桌子上,而在这书本之中间尚且放着一支笔。敢情少秋是用这样的方式读书的吧?唯一不同的是,少秋其人不在,至于去向何处,一时也是不得而知。

花姑对少秋之仇恨,相信荒村无人能敌,既然少秋的祖上与自己的祖上有杀父之仇,而自己此时在其重病期间还能放过,这不是有点傻又是什么?当然,对于此等传言之可靠性,一般来说几乎是没有人相信的,可是花姑偏偏就信了,而且几乎可以说是坚信不疑。

一时在其屋子门前徘徊,想着对付之法子,烧一把大火的话,此不可取,不然祸连他人,不是个事。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自己不能冤枉好人,因此放火之说断然不行,可是除此之外,尚且能把他怎么样呢?

一时花姑在自己的屋子找了把铁夹子,坐在少秋之屋子门前,边敲打着铁夹子边骂着,而且是指名道姓地谩骂,听闻此骂人的话,相信荒村没人会不同情她。真的是少秋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的话,花姑何至于坐在其屋子门前那块石头上骂到半夜尚且还在骂着呢?

而且,花姑边骂边哭,一时荒村的人们,特别是男人们,对少秋真的是咬牙切齿地仇恨着,因为花姑的美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见着之人,纵使是和尚师傅亦当有所破戒。何况荒村一般之二流子,早已然对之是垂涎三尺甚至可以为之而葬送性命。

不过,此时却要无端坐在少秋屋子门前破口大骂,这等恶毒的算计,若非少秋八字相当丑,何以会摊上这号事情?只此一骂,荒村的人们因为对花姑的喜爱,一时颇为吃醋,而恨起少秋来,那几乎可以吃了他的肉的。

如此骂了半夜,花姑尚且没有离去之说,直是要不知坐到什么时候,实在骂不动了,这才想回去了。一时荒村渐渐地沉静下来,而小河东去,月轮高挂长空,天上更是寒鸦点点,风绪零乱,苍凉而令人愁苦。

如此过了几天,而少秋一时不见了,平日之朗朗读书之声,此时颇不可闻。有人说少秋逃了,又有人说少秋跟着一个老鬼进了大山,从此消失不见。

黑匪这天夜里,因造牛棚时挖了地基,在开土之际,想请少秋去念念咒,顺便也消除些灾祸,图的就是个吉利。不然的话,得罪了神灵,届时降灾给自己,暗地里祸害自己的家里人,这便大大的不好了。

本来少秋不过只是一读书之人,对于念咒之说,自是不晓得的,可是这在黑匪的眼里,也都是差不多。读书与念咒在他看来几乎就是一样的。不然的话,亦断不会在漆黑的夜里,冒着倾盆之大雨凑到少秋的屋子门前,想请他去为自己念经。

花姑这天,因为觉得这少秋的屋子放空了,一时想睡在这里面,反正睡在自己的屋子,叨扰者颇不在少数,比如冯大爷之流,更是可以整夜整夜地守在自己的屋子门前,对着自己说着不堪的下流至极的话。不然的话,花姑何以会无端进了少秋的屋门,一时躺在他的床上了,而睡在这读书人的床上,对她来说,不知怎么搞的,就是舒服。

反正少秋这屋子一时也是空着,没有人住,自己住下又有何妨,而且可以躲避一些二流子之叨扰,何乐而不为呢?可是这天夜里,花姑睡了一会儿,尚且没有闭眼,便听见这门响着了,敢情有贼人想进来?

花姑一时不敢起床,可是不去开门似乎也欠妥,因为来人打门之声颇为利害,再不去开门的话,极有可能破门而入了。一时爬起来,也来不及穿衣服,十分邋遢地站在这门边,准备拉开屋门,让那贼人进来算了。

外面之大雨使一切听上去皆相当模糊,而来人虽然是喊破了喉咙,听上去亦不过只如蚊子叫似的,根本在这大雨之面前就不算什么。花姑此时不敢出去,不然的话,人们知道自己呆在少秋的屋子,而且是光着身子,一时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花姑知道这黑匪对自己的喜欢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能为自己去死呀,可是此时若发现自己在少秋的屋子睡觉,给他的印象又会是怎样的呢,届时还不得与少秋去拼命?花姑一时有些不忍心,可是想起这少秋祖上与自己的祖上有杀父之仇,一时也不顾忌这么多了,甚至想拉开这屋门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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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外面的大雨亦可以说是相当厉害,再不让黑匪进来暖暖身子的话,这便可能要感冒了,而在此荒村,纵使是普通感冒,亦可能会死人的。黑匪拍打了一会儿屋门,听不见有人,以为少秋不在,可是他不在自己的屋子此时能去什么地方呢,这便想闯进去了。

天气之寒凉,特别是在此大雨之夜,令人还真是有些不堪呀,这不,花姑打了个喷嚏,从而暴露了自己。黑匪听见花姑呆在少秋的屋子,一时几乎是吓了一跳,他妈的还真是狗胆包天啊,竟然敢于和比自己大的女人搞在一起!

不过,黑匪一听到花姑之声音,便知道此事不能怪某一个人,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而花姑对此事亦当有责任。若非花姑爱着这小子,何至于此时无端住在他的屋子里?

黑匪哭了 。是的,虽然是这么强悍的男人,到了此时,却也只能是哭了,人家看不上自己,奈何!

“不是这样的!”花姑此时追上前来了,身上也没有穿什么衣服,虽然黑夜无人,加上大雨,光线不是太好,却仍旧可以看到她的光滑的肌肤和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可是,对于花姑如此解释,黑匪如何肯相信,这都睡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时也不回头看花姑,一阵风似的去了,而令花姑一人独立大雨之中,不知要如何才能使黑匪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