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这天似乎略闻到了些风声,以为小花要嫁三毛了,当然,以三毛身体之强壮,小花嫁过去会幸福的。也正是因为三毛可以一个人扛起一个打禾机,而少秋不行,纵使是与人抬也是要付出极大的努力的,不然的话,抬不起来事小,尚且有可能被这打禾机压住了。
而少秋在抬这打禾机时被压住了的时候,人们亦并不施以援手,而是干站在一边看着,因为人们纷纷传说着这少秋的坏,而一位坏人要是落难了,人们之不相助,此亦是情有可原的。当时少秋被打禾机压住了,在泥水之中不住地挣扎着,四肢朝天不断地挥舞,而人们看到了,亦不过是哈哈大笑着而已。
若非当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把这打禾机吹跑了,少秋可能就此不在人世了,从打禾机下面爬出来时,少秋大口大口地呼气,而这脖子上也出现了一条很大的痕迹,再多压一会儿,这可能就算完了。从此之后好多年,少秋一看到打禾机就怕,更别说去抬了,而三毛能一个人扛着这打禾机行走如飞。
也是看在三毛能一个人扛起这打禾机的份上,花伯才答应了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不仅如此,三毛为人之正经,连说话也是轻言轻语的,如此女婿,真是打着灯笼亦难找呀。为了给三毛与小花约会之机会,每当三毛进了自己的屋门时,花伯便会悄悄地以上大山干活为由,扛着锄头避开了。
看着三毛与小花手牵手的样子,吴老爷子终于是放心了,断香火之说,可以不必在意了,只是不知道小花万一知道自己儿子的毛病,不知会不会嫌弃呢?一时吴老爷子有些不放心,万一小花知道了三毛身体之毛病,从而提出退婚之要求,届时自己又当如何处理此事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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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稍微一想,吴老爷子这便不用担心了,只要花伯不说什么,而小花是个孝顺的,纵使是知道了自己儿子身体之有问题,只怕亦不会说什么吧。不然的话,离婚在荒村怎么说也是不光荣的,甚至可以说是可耻的。
这天夜里,吴老爷子进了花伯的屋门,商量着要把小花与三毛的事给办了,当然这是在夜里,一切都是不透明的,不然的话,让少秋知道了,似乎有些不妥,谁也不能保证,一怒之下,少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可要是在夜里,没人知道的情况下,那么一切皆是相当顺利的。
吴老爷子把一口猪摆放在月光下,而这长河此时无语东去,不知道这吴老爷子正与花伯盟誓着,相互许诺不可以退婚,要指天发誓,谁违背盟约,谁一辈子不得发达,并且要死于乱刀之下。花伯听见吴老爷子搞得这么隆重,一时有些害怕,特别是听到吴老爷子说出了如此不吉利的话语之时,便悄悄走开了,躲在一株柳树下撒尿,甚至还故意拉了些稀屎出来,不然不足以解除此话带来的灾难。
吴老爷子说完这话,便该花伯说了,可是刚撒完尿的花伯,身上尚且还带着些屎,他故意不擦屁股的,面对这么隆重的礼节,一时也有些不适应,尚且可以说有些怯场。“唉,我就不说了吧,我这牙齿有些不舒服,这要是乱说话的话,只怕是会掉下来的。”花伯丢下这么一句话,这便又走回自己的屋子去了,对于吴老爷子煞费苦心做下的这个排场,一时并不感冒。
“我x你老母亲!”吴老爷子感觉到有些受骗了,这便骂起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