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份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大家互相招呼就是。
士尤哲也不客气,闪开对面的拳风后,抄起手边家伙就打破了对手的头。
趁着对面没有知觉倒下后,他更不客气,抬起脚来就对着这人两腿中间猛踹。按他的想法,反正这么多人打架,最后也分不清谁干了损事,这人如此羞辱自己,自己胸中的怒气当然要发泄出来。
他连踹数脚,确认这个姓金的以后会缺少些雄性能力后,心里正在得意。却没有注意到,对面那群人中闪出一人,从黑暗中拿起了酒瓶子,不偏不倚,狠狠地砸中了他的额头。
“这都是什么事啊!”陷入昏迷前,士尤哲忽然觉得很窝心。
当然,也很后悔。自己没事给这群公子哥讲什么外族入侵,讲什么五胡乱华,自己好好一个哲学的,忽悠他们一下就好,怎么就突然变成给他们讲历史了呢。
昏迷前,士尤哲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是真没有办法。
这群二代们就喜欢听那些激昂的故事。许多网上查不到的历史资料,或者网上只有文言文记载的典籍,当然不如由他翻译成白话文讲出来听简单。
自己想要被这群公子哥接受,让他们以后照应自己,让自己也能做到“门下校尉”的位置。便只能投其所好,哄着这群权贵子弟,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把自己给坑了。
“孩子,你醒了吗?”身边,一个年纪不到三十的女人正盯着他,这女人有着很深的黑眼圈,完全没有一般贵妇人的神态,反而显得有些憔悴。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母亲,自己在这个世界刚满十周岁。陪母亲一起前往番禹,和在番禹述职的父亲汇合。
结果在路上,居然遇到了盗匪伏击。激战中,他额头被石块砸破,一路上醒了睡,睡了醒,现在终于又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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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士夑士威彦,乃是交州大族士家的领袖,现任交趾郡太守,如今正在交州治所番禹述职。
“怎么就到汉末来了呢?”历史本来是他的业余兴趣,况且他本就姓士,对于自家的这个姓氏多有研究。在中国历史上最为出名的,只怕便是这在东汉末年,割据交州的士夑一族了。
“(士)燮兄弟并为列郡,雄长一州,偏在万里,威尊无上。出入鸣钟磐,备具威仪,笳箫鼓吹,车骑满道。胡人夹毂焚烧香者常有数十。妻妾乘辎軿,子弟从兵骑,当时贵重,震服百蛮,尉他不足逾也。”这是历史的记载。
士家子弟在这个动乱的年代,担任交州各郡郡守,强力掌管着交州政治、军队。
他们的辖地在后世的广西广东一带。而在汉朝,这块地根本就是蛮荒之地。所谓天高皇帝远,士家,交州第一大族,在这片土地上,那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
当然,那也不过是趁着东汉末年,中原军阀混战,在这偏远山区过过土皇帝的瘾。
到了三国后期,士家投降了孙权。结果士夑前面刚死,孙权就要收编交州军政,士夑的儿子们当惯了土皇帝,不愿意交权,便想要自立造反。
只是他们也不想想,自己怎么可能是孙权的对手,别人“江东鼠辈”毕竟经历过三国战火的洗礼。
孙权帐下大将吕岱,一顿饭就把士夑想要造反的儿子们全部捆了,且毫不留情,全部斩杀,传首武昌。
至于那些没有造反的士家子弟,孙权也是一点情面不留,全部都找各种借口除掉。
这样的人生轨迹,士尤哲他可不想要,不说建功立业,至少不能因为家中兄弟造反,自己就被拖累至死吧。
而且所谓的士家造反自立,历史上也不过是寥寥数笔,具体是什么情况,谁说的清楚?说不定只是孙权为了完全掌握交州军政,顺手编造出来的。那自己就死得更冤枉了。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即便是数十年后的结局,也绝对不能这样等死。
而且,更让他头疼的是,现在的交州还不是士家的天下,似乎还有人很热心除去他们“母子”,让他不必再为数十年后的事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