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看到士颂新修起来的防御军营时,区连恨得牙痒,破口大骂士颂奸诈,汉人狡猾。
可惜现在,吴定也已经不再他身边,他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商议,只能是传令全军安营扎寨。准备第二天仗着自己人多,拼死拿下这军营,扫清北上道路。
当天晚上,在士颂的安排下,一群被强行押至这里修建军营的占族军奴,逃出了士颂军营,进入了区连的大营内。
这群人身上的伤痕以及在区连军中的旧识,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接着他们开始讲述士颂惨无人道的逼迫,他们日夜干活新修营地不说,士颂每天都会将做工最慢的一百个占族人杀掉,直到所有人都能按标准完成工作。
在这样的高压政策下,士颂的防御性军营,只用了不到三天就新修起来。
这群人的悲惨遭遇,再一次激起了占人对士颂的疼恨,而这群人也很自然的加入了区连的部队。
第二天清晨,士颂军中吹响了号角,以逃一杀十的罪名,把其他占族军奴全部押送到大营外,一遍遍擂鼓吹号,吸引区连的注意。
“汉狗士颂,你想做什么?这些不过是普通百姓罢了!”区连居然是用汉语,大声地质问起来。
士颂轻蔑一笑,对着区巅说了几句,吩咐他转述。
区巅听罢,立刻用占语高声回答:“你们这群小人,畏威而不知怀德。你当日造反叛乱的时候,把汉人当狗一般的虐杀,那时候,有想过他们只是平民吗?”
“为什么你们杀我们汉人百姓,就那么理所当然,汉军杀你们百姓,就是不顾仁义了?笑话,若是敌人是仁义之师,我士颂手下,便是君子之师!若是敌人是残暴的虎狼之师,我士颂的手下,就都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继续说下去。”士颂笑着摆弄起了自己衣带边上的佩玉,那是这次从交州路过,欧氏母亲送给他的。
这玉佩正面是龙,反面是凤,晶莹剔透,手感极佳。士颂很是喜欢,一直带在身上,今天特地翻出来佩戴在衣服边,就是为了能在欣赏这场大战的时候,手上有个把玩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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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巅点点头,继续用占语喊道:“你们说,自己只是占族百姓而已。但当区连叛乱的时候,为什么不配合朝廷的日南郡郡守士武大人镇压叛乱,反而一个个都想方设法的为区连提供协助?”
“当我们南下定乱的军队发出公告,让归于王化的占民北上时,为什么还要给叛军打掩护,帮助他们袭击我军后勤运输?打起战来,全民皆兵,有力出力。打输了,就说自己是老百姓,我们杀你们就不仁义了,有这样的道理吗?真他妈的不要脸!”
“你们自己选的路,就自己走下去吧!”
区巅的话,给满心怒火的占族将士浇了一盆冷水。
许多人都在想,是啊,说起来,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当时真以为占人可以建立自己国家,可现在,整个日南郡南部已经毁了,北面靠近交州的地方,或许还有吃的。
但士颂手下“来自地狱的恶鬼”拦住了他们的北上之路。
想要北上就食,就必须击败士颂的军队,但击败他们,不知道自己这边,近十万人的“大军”还能活下多少。
“咚!咚!咚!”
荆南军的战鼓响起。
接着,当着区连和他手上近十万将士的面,士颂以“逃一杀十”的连坐罪,将绑在军营前的数百占族人,分三批砍杀。
不论这群占族人如何求饶,如何谩骂,士颂一点情面不讲,不分男女老少,悉数皆斩。
“杀汉狗!报仇!”
区连一声高喊,近十万占族人纷纷响应。报仇的呼喊声,直冲云霄,响彻天际。
当头一支冲锋的,正是区连新招募的占族青年。
他们眼看自己族人被斩杀,全身热血沸腾,得到将令后,各个都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士颂军,即便,眼前满是陷阱壕沟坑道,他们也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