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任瑾懊恼地捶头,果真带着愧疚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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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冬才是真正的骗过家人…任瑾的试探是多余的,任冬对家人的爱才是毫无保留。
任冬打开房间的灯,扫了眼书桌上的药盒跟说明书,而后从抽屉里摸出火柴盒,将药盒跟说明书燃烧在干燥的瓷杯里。
小火光在他深邃的眸光中跳跃,冷面被火镀了层暖色。
火燃到他指尖时,他才松手,被火亲吻后,他将指尖放到唇边吹气。
痕迹化为灰烬后,他才安心服完安眠的药,躺上了床。
十点半,合欢楼传出一片欢声笑语。
肆意而狂狷。
餐桌上只有齐络谜挺着身板,在迷醉中强撑。
代恩更是直接对瓶吹了,因为她输麻了,理智什么的全都飞出了脑子。
“你说…我也是罪人?怎么看的?”
齐络谜能分辨她在指自己,他指了指自己发烫的双腮:“从脸…你醉得不轻。”
代恩噗呲一乐:“我说的是罪恶的罪…”
齐络谜给了韩锡一道眼色,见他也在沉沦中,索性自己道出:“因为你跟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之前是不是亲眼见证过一个生命的坠落?”
此话一出,代恩的信念像是瞬间崩塌,崩溃临边。
是啊,她亲眼目睹了柯温自杀的全过程。
碎骨的声音至今都在脑海盘旋,挥之不去。如果说代恩是因为不敢去赌人性,那么齐络谜也变得情有可原了。
面对齐络谜的声声质问,代恩哑口无言,只是发泄式地朝口中倾酒。
她想把这一段噩梦当成一个秘密,在酒精的麻痹下,她最终跟冰凉的酒水融为了一体,只喃喃着:“我原谅他就是一种释怀,他会幸福的。”
说着说着,她的头渐沉,倾尽了所有力气痛哭。
齐络谜朝捂脸的韩锡递话:“韩锡!你还好吧?”
韩锡摆手后拧了拧眉心,“没事,你要实在回不去,就在一楼沙发将就。”
齐络谜扶着饱腹起身:“那代恩呢?
韩锡挺直身,招手示意刑兆君把摊子收拾了,而后将冰凉的酒瓶贴近代恩的脸。
“别碰我!”
“看吧,她还挺精神,这种人交给我就好了,我有经验。”
韩锡的试探果然有应。
齐络谜半信半疑地挑眉,“行呗,但别打扰到我睡觉。”
韩锡咽了咽酒气,坦然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