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心里一阵酸涩,他知道,这一定是白天池小鱼情绪崩溃时,失控抓挠自己留下的。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眶愈发湿润。
他把池小鱼的手小心地放回被子里,可没过一会儿,池小鱼又习惯性地缩成一团。
她的眼角不时有泪水滑落,那泪水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眼。
北羽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一刻也不敢从她身上移开,仿佛只要自己守着,就能为她挡住所有的痛苦。
整个夜晚,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微弱声响和池小鱼时断时续的呼吸声。
每当池小鱼在睡梦中抽搐,北羽总是第一时间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安慰着。
清晨的微光,透过病房的窗帘缝隙,悄然洒落在病床上。
池小鱼在混沌中悠悠转醒,只觉浑身像被无数根针轻轻刺着,又酸又痛,难受极了。
她的意识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下意识地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可四肢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没有一丝力气。
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随后无力地抓紧床单,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守在床边的北羽,熬了一夜,此时正趴在床边打盹。
池小鱼的细微动静,瞬间触动了他紧绷的神经,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牢牢握住池小鱼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却又满是温柔。
池小鱼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块。
朦胧中,她瞧见一个身影趴在床边,待彻底看清是北羽,吓得她浑身一哆嗦,条件反射般往后缩。
可她忘了,自己的手还被北羽紧紧攥着,她下意识地用力一抽,北羽反倒握得更紧,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放手!”池小鱼又羞又怕,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心里又慌又乱,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让她极度不安。
睡梦中的北羽,听到这带着哭腔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睡意,迷茫地看向池小鱼,下意识地呼唤:“小鱼?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