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众人还沉浸于对未来战局的种种憧憬与设想之时,叶喜的话却犹如兜头浇下的一盆冰水般,瞬间令整个气氛都降至冰点。
若是不能成功说服这位中州副都督公仪琦放弃抵抗选择投降,那么他们精心策划的北伐中州的计划便只能无奈地提前画上句号。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阎安突然开口说道:“陛下,依微臣之见,这昭陵郡最终能否顺利收复,其实关键并不在于我们接下来该采取何种策略去击溃眼前这些负隅顽抗的晋军,而是取决于九疑城那边是否可以被我方成功攻占。”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愁眉不展的白任双眼猛地一亮,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一般,他迫不及待地转头看向阎安,急切地追问道:“此语怎讲?快快说来!”
只见阎安深吸一口气,然后有条不紊地解释起来:“回陛下,微臣以为,公仪琦此人对于前秦的那些恩恩怨怨历经数百年时间,恐怕早已渐渐消散淡忘。
如今他之所以仍旧如此顽强不屈地坚守阵地负隅顽抗,说到底也不过是尽到作为一名臣子应尽的本分而已。
倘若硬要说他这样做纯粹是出于家族对前朝仇恨的执念,那未免显得太过牵强附会…”
阎安的一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一旁的叶喜心头,令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我堂堂一个中州本地人士,竟然还比不上你这个外来的家伙对他们了解?’
然而,当叶喜瞥见白任那严肃而专注的神情时,他不得不强行按捺住内心涌动的不满与牢骚。
毕竟,他如今不过是一名降将而已,尽管曾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秦帝白任对于阎安的喜爱绝非寻常可比。
此刻,他实在没必要冒然开口反驳,以免扫了白任的兴致。
只见白任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阎安所言,说道:“兴衍此话说得的确颇有几分道理……”
在他眼中,晋国自篡夺秦朝政权、擅自立国以来,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倒行逆施。
不但未能给予天下苍生安定幸福的日子,反倒使得其统治之下的黎民百姓由于受到朝廷和世家大族的双重压迫,始终深陷于水深火热的苦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