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头上。”
“哦...是!”
霍显这才醒悟,将布帕按在伤口上,血也就不出了,桑弘羊在心中暗忖,
陛下为何将这又蠢又坏的女子许配给霍相?
不再出血,让霍显的脑袋也清明不少,想到陛下此时提到婚事,应是又不许自己嫁到霍家了,命都快没了,霍显更没有了攀高枝的想法,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
开口道,
“陛下,民女不敢高攀,愿回乡散尽家财,赈济乡民,还请陛下放民女一条生路。”
刘彻面无表情起身,走到霍显身旁站住,垂下瞳孔,俯视着霍显,霍显瘦弱的身子如细木被狂风肆虐,颤个不停,
“你人不错,什么都不必改,就要如此。”
刘彻带着桑弘羊走了许久,霍显都浑然不觉,
“显儿?显儿?你怎么了?”
出门应酬,又被霍仲孺敲了一大笔的霍能,疲惫的回到驿站,一看女儿跪趴在地上,顿时天都塌了。霍显好似丢了魂,霍能把女儿的脸捧起,入眼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这伤口可是要结疤的啊!
小主,
霍能双目发红,咆哮道,
“谁干的?!
显儿,告诉为父,是谁干的?!我定要他后悔!!!”
霍显回过神,见父亲抱着自己,明白陛下已经走了,再听到父亲吼出的话,霍显虚弱道,
“千万别去,霍家会被族的....”
霍能想到了什么,双腿无力的瘫坐在原地。
..........
“姐姐!”
通报后,舒环走入义妁的寝宫,义妁淡淡看了她一眼,舒环急着问道,
“姐姐....将蒲桃锦织法呈送给陛下了吗?”
义妁点点头,又摇摇头,
“陛下没要。”
舒环笑道,
“无妨,姐姐尽力了,陛下不要也没什么办法。”
她心知肚明,如果陛下想搞到蒲桃锦的织法,实在不要太轻松,自己呈上织法,为的是表明自己态度,这是最重要的事,至于陛下收不收,那就是其次了。
义妁扶住额头,她这才醒悟,舒环此举太过冒失了,自己想亲近陛下心切,竟与她一起做这事,想想就后悔,
“我也与陛下提你了。”
“是吗?”
舒环脸上一喜,又忙收起,她来就是想打探此事,绕来绕去都没开口,
义妁点头,“陛下问蒲桃锦织法你是从哪弄来的。”
闻言,舒环愣住,显然她没想到陛下会这么问!
“您,您是如何答的?”
义妁深望了舒环一眼,身子往远处挪了挪,
声音毫无起伏,
“我还能如何答?天下事尽收于陛下眼底,谁能骗得过陛下?我只能如实说,是巨鹿陈家给你的。”
舒环想了想,确实好像也没有第二种答法了,正要开口,义妁又说,
“接着,陛下问,巨鹿陈家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给你?”
刚放下去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显然,这个问题要比前一个更要命!
“姐,姐姐....
您是如何答的?”
“若陛下是问你,你该如何答?”
义妁没急着回答,此事说不明白,自己怎么都落埋怨,尤其这是在后宫,是除了朝堂上尔虞我诈最惨烈之处,被另一个后宫女人记恨上,绝不是好事,就连睡觉都睡不踏实,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有了皇子。
轻轻一转,义妁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我....”舒环哑然,这个问题和上个问题没什么区别,仅有一个答案,仅有的这个答案谈不上正确,但一定是唯一的答案,除了这个答案之外的任何答案....都是送命,“我只能如实和陛下说,姐姐,您呢?”
对上舒环的视线,看了一会儿,义妁叹道,
“我与你一样,只能如实和陛下交待,将霍家和陈家因织法争斗,陈家心中不忿,把织法献出的事,都与陛下说了。”
舒环长舒口气,充满感激的望向义妁,
心想,
幸好义妁是个聪明人,不然,她一个答不对,自己就要被她害死了!
见舒环没因此事怪自己,义妁暗中点头,她早年在乡间治病,寻常的医者医病,厉害的医者医心又医病,
若义妁自己说了,舒环大概率会暗恨义妁什么都与陛下说,反手把自己就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