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亦步亦趋走到书桌前，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把造型奇特的手枪，握着枪管，递给屠先生。

“你想要我打死你？”时光点头。

屠先生看着他，接过手枪拿在手里。“不，你不配。”

“这支枪，曾经杀了我的父亲，因为他很懦弱，我带这支枪在我身边，是在提醒我自己，永远不要懦弱。”

屠先生将时光的拐杖递给他，挥挥手。

时光擦擦眼泪，走了。

……

屠先生在说谎。

他用时光，他也怕时光。

他怕的是，时光是不是变得有了人情味儿。

时光会不会和那些鸿蒙一样，选择燃烧自己。

他根本不是在意时光的腿，他说的这些，只不过是拿住了时光的命门。

他恩威并施，典型的pug。

时光在他眼前，还是太嫩。

……

棚户区，何思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他像是幽魂一样飘飘荡荡。

走进家门。

小姑娘问他：“你的车呢？”

何思齐木讷转身：“什么，什么车。”

“你早上是拿着押金条出去的，我以为你晚上会把他骑回来。”

“没骑，太破了。”

“我怕骑回来我爸说我有失体面。”何思齐找借口。

“也对，我爸爸原来也有一辆，很破，总修。”

“我那更破，他要在我跟他一块儿修。”

“我爸爸走了。”小姑娘说。

“抱歉。”何思齐歉疚。

“没事儿，我妈妈还在南京，之苇他，你爸爸还专门找人照顾她。”

“我妈妈没事儿还找人捎口信，还寄了相片过来，她说她过的很好。”

何思齐道：“太费劲了，这么大房子一块儿过来住多好？”

小姑娘眼睛一亮，“你也这么想吗？”

“额？不不，不用不用想啊。这房子缺的就是人气啊。”

小姑娘又有些落寞。“可是两个亲家住在一起。不合礼法。”

“什么不合礼法，就他自己说的嘛。没事，我跟你说，我明天就去跟他说。”何思齐承诺。

“你真的会说吗？算，算了吧，还是不要说了。”

“没，没事，我，我说了你就知道真的假的了。”

“我们俩老吵架，但是话都是，都是说到对方心里的，我说。”何思齐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