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看看我妈。”小姑娘掏着口袋走过来。

拿出一个包裹,打开手绢。

何思齐到底也是见过风浪的。他拿着照片翻看。“好好,多长时间没见了?”

“五年四个月了。”

“好,好,气色不错。长命百岁,长命百岁。我,我给你说,我给你会说。”

小姑娘对着他深鞠一躬。“不,不必这样。”

他走着楼梯,突然一个趔趄。

“你没事儿吧?”

他摆摆手,继续上楼去。

……

何思齐进到房间里。

没开灯,他开着台灯。

没上床,他蹲在书桌角落。

他想起门栓和他说过的话。

‘他是下棋的人,只不过他下的这盘棋里,他自己的死早已经算好了。’

何思齐抱着桌子腿,放声哭泣。

巴东来在欠记的音容犹在‘送死的人来了。啊?’

‘我唯一觉得对不住你的,就是不会有人给你安慰。’

……

夜色深了。

欠老板一瘸一拐,走到一处接头点。

黄包车前,坐着个年轻人。

“你们的活儿干的糟透了。”那人没抬头。“最后那点堪用的人,都让你们败光了。”

欠老板支棱起身体。“我还活着。”

“你活着又有什么用?现在活着的,全是冯河虎那帮垃圾了。”

欠老板也分析:“冯河虎,他想削弱先生,最为亲信的势力,可是先生又没发话!”

“我要见先生。马上!”

那人抬起脸。“那得等。”

……

卢公馆。

卢之苇站在二楼露台,看着下面的巡捕监察自己家门口。

……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

卢管家站在院子里教训岳胜。“你看看你,擦个车都擦不干净。你这一天天游手好闲的,你看看这挡风玻璃。你看看这后边的灯。啊?”

“你呀你呀,你这一天天都干了些什么?”

“擦个车都擦不干净,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