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康看着满天飞雪,只觉得这场雪下的真好,白茫茫一片,足以掩盖所有痕迹。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圣安。”两人一头雾水的行礼问安。
“免礼。”尧帝审视的目光看向两人,更多的还是在李元睿身上。
“知道孤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儿臣不知。”
“今日申时中 ,你们的大皇兄殁了,你们可知?”尧帝目光微凛,带着丝丝寒意。
“什么?怎么会?父皇,今日儿臣未曾出门,在明镜殿内待了一日,竟不知大皇兄怎会突然,突然就没了呢?”
李元睿面露悲痛,眼眶迅速变得通红,情真意切,难掩悲伤。
“父皇,儿臣今日确实来过养性斋,还带了一壶甜酒,与大皇兄共饮过后,又陪着大皇兄看了许久的雪景,才离开的,儿臣离去之时,大皇兄明明还安好,如今竟去的如此突然,儿臣实在不敢相信。”
对比李元睿过分明显的悲伤,李元康便理智许多,没有避讳自己今日来过养性斋,反而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表现,尧帝眼中划过流光,随后面色严肃的看向李元康说道:“康儿,今日只有你来过养性斋,还带了东西,你又与元佑起过龃龉,种种迹象来看,此事你并不能置身事外,
孤已经让人去调查此事,只是在此之前,你便呆在明正殿,不得出门一步,你可有异议?”
“回父皇,儿臣并无异议,儿臣没有害过大皇兄,此心天地可鉴,儿臣愿意禁足,只是还请父皇查明真相,莫要让大皇兄如此冤枉离去,也还儿臣一个清白。”
李元康没有拒绝 ,此刻一动不如一静,他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能否真的把白的说成黑的,扁的说成圆的。
“既如此,你便回去吧。”尧帝点点头,不欲多说。
“儿臣告退。”
“元睿,今日的事你怎么看?”尧帝看向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李元睿,问道。
“父皇,大皇兄去的突然,儿臣至今还未曾回过神来,不过,儿臣相信,三皇弟是不会为了当初围场那件小事,就杀害大皇兄些,此事怕是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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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是他的好儿子啊,若说真的相信康儿没有杀害元佑,为何还要提起围场的事,这是生怕他忘了两人之间曾经有过龃龉吗?
“孤已经让人去查了,如今元佑走了,康儿也得避嫌,父皇近几日身子不适,元睿,明日你便代替父皇上朝听政吧。
康儿虽然与你同龄,可到底不如你稳重,父皇还是要多依靠你一些,你可明白?
唉,是父皇想差了,一味的遵从祖宗礼法,看来有时候这礼法也是该变一变了,好了,你也回去吧,父皇想再陪你大皇兄一程。”
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李元睿心中又是火热起来,看吧,他便知道,只有他,才是蜀国最合适的唯一继承人。
“儿臣年幼,还需要父皇些教导呢,还请父皇保重身子,切莫太过悲伤,儿臣先告退了。”
出了养性斋,李元睿嘴角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只是说出的话,却是让人胆寒无比:“陈泉,该处置的都处置了吗?斩草除根,你可莫要让本殿下失望啊。”
“殿下,经手的人,奴才已经都处置了,如今只差一个小内监,奴才保证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那便好,记住,一定要记得小心,父皇对三皇弟可是看重的紧呢,决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是,奴才明白。”
三皇弟,你便好生享受今晚难得的宁静吧,明日,朝堂之上便是铺天盖地的弹劾,你可不要太惊讶哦。
江宁是个好地方,你不该回来的……
风雪甚大,下了一日一夜也未才停歇,似乎是老天都觉得李元佑死的冤枉,这白茫茫的飞雪,拼命的证明了这一切……
翌日一早,果然,三皇子毒杀大皇子一事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遍整个京都,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尧帝即便没有上早朝,也可以猜出今日朝上会是何等的群臣激愤。
有事儿子服其劳,既然李元睿这么想得到权势,那便让他提前好好感受一番这烫手的山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