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不惜跟爹娘翻脸,不惜背着离经叛道之名从望州追随你至此,即便你身受宫刑,我也没打算放弃你,可你呢?你就一句‘恭贺’打发我了?”元瑶怒极反笑,“我以为你会生气,会伤心,哪怕你责问我几句,我也会好受一些,却原来在你心里这都是我的‘福分’!看来始终是我自作多情了!”
“是我配不上你。”白郾低头沉默了半晌终于开了口,“初遇你时,我是个囚犯,后来好不容易翻了案却又成为了弑君罪人之孙,再后来直接连男人都不是了,你叫我如何是好?你终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算没有陛下,你也完全可以嫁个好人家,我不能耽误你,这对你不公平。如今这结果虽不是最好的,却也不算太差,不是吗?”
“所以,就算没有陛下,你也不打算跟我在一起,对吗?”
“是,我一个无根之人有什么资格做那样的事?断了情欲也好,此生我只想做个名垂青史的好大夫,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还请娘娘——成全!”
元瑶苦笑着闭上了眼睛,好吧,既如此,先生,我成全你便是了。
今后,你做你的济世名医,我做我的深宫金雀,从此两不相扰,各自安好......
与此同时,梁府被封门查抄,全府上上下下三四百口一体羁押,抄出家产更是不计其数。陆怀素将户部最老练的书吏都调了过来,整整清点了两天两夜才基本清点完成。
“金银器......
铜......
钱......
各色绢帛......
香料......
书画珍玩......
良田......
店铺......”
荣庆一一宣读着抄家清单,承平帝脸色阴晴不定。
喜的是国库又有一大笔进项,忧的是这才只是一个梁颢,其家产只占到了整个京兆梁家十分之一不到!
“元举,你说老七的党羽真的就只有一个梁颢吗?那么多保举晋王的,他们都没有参与谋逆吗?”承平帝眯着眼睛望向祁翀。
对于承平帝这明显具有诱导倾向的问题,祁翀哭笑不得,这是抄家抄上瘾了呀!
事实上,承平帝最近的日子过得是挺惬意,这跟国库充盈有很大的关系,而国库是怎么充盈起来的嘛——那就不言而喻了。
祁翀虽然理解承平帝的期盼,却还是劝道:“陛下,越逆案不宜牵扯过大,否则动了这些世家大族的根基,难保不出乱子。眼下,南唐使团还在京中,总不好让这些事传到外邦去吧?”
家丑不可外扬!
对于祁翀的劝谏,承平帝虽感失望,但还是接受了,此事便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