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不依不饶,双手抱胸,挑眉看着瑾瑜,“你这凭空消失又神秘现身,还被姑娘所救,故事里女主角的模样,我们自然得打听打听。”
瑾瑜无奈地挠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轻咳一声应道:“嗯,其实长得还行吧,不过我当时重伤昏迷,多亏她悉心照料,寻来草药为我疗伤,又熬煮热粥养我身子,那些时日,若没她援手,我怕是难以恢复元气,更别谈此刻与诸位相聚了。”
砚安眉头轻皱,眼中疑惑更盛,身子微微前倾,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后来不回昆嵛山呢?大家都心系着你的安危,你这一没消息,可把大伙急坏了。”
言语间,满是不解与嗔怪,目光紧紧锁在瑾瑜脸上,似要从他神色中寻出答案。
瑾瑜垂眸,沉默片刻,似在整理思绪,随后抬眼,神色带着几分怅惘与怀念,缓缓说道:“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当时身子渐愈,满心也念着师门,念着诸位同门。可待要启程时,往昔在小道观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那些年少时光,在观中诵经、练剑、观星的日子,像丝线缠裹着我,让我脚步踌躇。”
说着,他手指不自觉轻叩桌面,发出细微声响。
“那小道观于我,是修行起始之地,承载着初心,太久没回,思念难抑,便想着趁此机会,回去看看,也沉淀沉淀历经生死后的心境。”
他目光悠远,似穿透这酒楼雅间,望向记忆深处的道观。
砚安神色一怔,随即像是猜到什么,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所以你该不会去凡人界转了一圈吧。”
语气中带着三分笃定、七分无奈,目光仍盯着瑾瑜,似在等他确认。
瑾瑜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被拆穿的窘迫,挠挠头,脸上红晕未退,带着几分憨态,应道:“哎哟,你怎么知道。也是心血来潮,想着既然到了凡界附近,何不入世历练一番,瞧瞧人间烟火,感受下市井百态,于修行或许也有别样助益。”
“我说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砚安长叹一声,靠向椅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嗔怪之色渐消,化为重逢的欣然,“你这一去,可让我们好找,好在如今平安归来,往后再有这等念头,好歹给师门递个信儿,别再这般让人担惊受怕。”
话语落,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在瑾瑜身上打量,满是欣慰与感慨。
众人听闻,神色各异,许半夏眼睛睁得溜圆,咋舌道:“凡人界!那定有不少趣事,快和我们讲讲。”
砚安亦是浅笑点头,大抵也太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地方。
许半夏则轻哼一声,佯作埋怨:“你呀,倒会给自己寻乐子,可苦了我们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