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脏了老大的手。"
一旁刚准备劝慰雷狮的卡米尔,听闻顿住了脚步,那双深海般蔚蓝的眸中掀起了一丝波澜,一个受到此等侮辱都能面不改色阿谀奉承之人绝不是等闲之辈,暗蓝的瞳孔定了定神,目光中满是警惕的等待着帕洛斯接下来要说的话。
帕洛斯重新扬起一抹笑,嗓音沙哑着开口,
"我曾向您许诺过忠诚,自然不会欺骗。若老大想要知道如何屏蔽契约中的痛感,要答应我两件事。"
"若我说不呢。"
锋利的锤子两侧尖部离帕洛斯的脖颈近了近,不经意间划出一道道血痕,帕洛斯此时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又怎会在意这点威胁般的伤痕,花眸疲倦的闭上,
"那老大便动手吧。"
帕洛斯在赌,赌雷狮对卡米尔的在意,就像雷狮知道帕洛斯不可能真的会自刎一样,帕洛斯的赌博也是一场必赢的局。
不过想要雷狮放下面子是不可能的,他哪怕死成了干灰,浑身上下也是嘴最硬,锤子凑的更近了,细细的脖颈看起来随时会被斩断,血流的越来越快,随着呼吸加剧,浸透了整片衣襟。
"大哥。"
卡米尔终是忍不住出了声,自己的痛并不要紧,但要紧的还是雷狮脖颈处缓缓裂开的伤痕,哪怕他心里清楚大哥下手有分寸,但真让卡米尔看着雷狮在自己眼前受伤濒死,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雷狮卸了力,雷神之锤最终还是挪开,化作斑斑点点蓝白色数据块消散。
帕洛斯瞬间脱力,身体瘫软的顺着树干滑落在地上,他低垂着头,脖颈处火辣辣的疼痛感煎熬着他每一寸神经,他和雷狮以及卡米尔不一样,没有力量护体的他,在这种流血不止的情况下撑不了多久,能维持住清醒,已经是很难得的身体极限了。
卡米尔手中握着一卷绷带和药水,或许是在雷狮与帕洛斯谈话之前,也或许是更久,他颇有先见之明的下单了不少急救品,这回的他也来不及先给雷狮包扎了,面对奄奄一息的帕洛斯,卡米尔粗暴的在他脖子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药水撒在伤口的一瞬间血沫如同煮熟般沸腾。
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帕洛斯愣是没发出一声闷哼,不过契约中无法忽视的痛感,还是让卡米尔皱着眉,好歹松了些力。
包扎的时间并不长,剩下的绷带还有许多,卡米尔沉默的走到雷狮身边,手中紧紧攥着三卷绷带和一整袋崭新药水,帽檐下担忧的目光微微仰视雷狮的面庞。
雷狮放缓了脸色,隔着帽子单薄的布料轻轻揉了揉卡米尔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