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无情我便休。
到时她自会一走了之远离他,去和她其他男人在一起。
就算退一万步说,他们四人也都不要她了。
她也可以舍弃了他们去过自己潇洒自在的日子。
反正她又不爱他们任何一人。
离开了他们也确实会难受一阵子。
但是她又不是离了他们就活不了。
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他们。
再说反正她富可敌国,到时候寻一处大院子,再聘用一些婢女仆从伺候她,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
还可以找些好看的男子也来伺候她。
反正只要钱到位,还怕找不到那些年轻的纯情美男吗?
所以她根本对她说的这些以后的事情半点也不在意,更没有放在心上。
因此她神色未起一丝波澜,仿若连芷昕这番话只是吹过耳畔的一缕清风,掀不动她分毫情绪。
她身姿依旧端然,脊背挺直如松。
凤袍的华彩在日光下静静流淌,映着那张绝美却透着冷冽的面庞。
双眸幽深得似寒夜古井,无波无澜,眼睫都不曾轻颤一下。
只这般静静地凝视着连芷昕。
须臾,朱唇轻启,声线平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你所设想,本宫不愿。”
那语调,仿若携着霜雪,直直冻住了空气中丝丝缕缕的热切。
也将连芷昕精心织就的谋划瞬间冰封。
连芷昕瞬时瞪大了双眼,那眼眸中满是错愕与惊诧。
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般,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她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呼吸都乱了节拍,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何?”
她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话语里满是急切与不解。
接着向前跨出一小步,裙摆都跟着轻颤:“娘娘是怕到时候臣女会对娘娘不利?但且不说娘娘手段卓绝、威望斐然,就单论臣女,有几斤几两能翻出风浪?即便真有那等异想天开之事,以娘娘在军中、朝堂,乃至百姓心间筑牢的威望,所有人矛头定会指向臣女,臣女只会落得个千夫所指、身败名裂的下场,又有什么好处?”
她眉头紧蹙,眼里写满困惑,期盼着凌烟能给她一个转机的回应。
凌烟闻言朱唇轻勾,逸出一声轻笑。
那笑声恰似寒夜冰棱相击,清脆却透着冷意:“你如今的确是如此想法,本宫信,可人心最是易变。”
她双眸仿若洞悉一切,紧紧盯着连芷昕,话声不疾不徐,却字字如锤:“可权力,恰似那裹着蜜糖的刀刃,初尝时只觉甜腻,待深陷其中,心智便被慢慢腐蚀,你现下说得笃定,可日后本宫身为正统太后,压在你头上,规制着你,你当真还能守着此刻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