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微微倾身,凤袍上的金丝绣纹在日光下刺目闪烁:“怕是你自己,也在心底犯怵,不敢打包票吧。”
这话仿若一道定身咒,连芷昕身形猛地一僵,双脚似被钉在原地。
嘴唇微张欲辩,却一时语塞,满心踌躇,只剩一片哑然。
小主,
只呐呐地立在那儿,再没了先前的巧言与笃定。
凌烟见此,又重新坐了回去。
其实她从头至尾都没想过要答应她,自然也不会考虑这些事。
只不过总要给她一个信服的理由拒绝。
不然她如此执着,还不知日后要如何难缠。
恐怕还会私下查探原因。
既然如此,那她就给她这个拒绝的原因,好让她死心。
连芷昕仿若木雕泥塑般僵立原地。
日光挪移,在她身侧投下时长时短的暗影。
许久,她才似从一场迷梦中惊醒。
嘴角勉强牵起一抹苦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透着几分自嘲与怅惘。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心绪。
双手缓缓交叠于腹前,屈膝俯身,行了个标准的告退礼。
身姿依旧恭顺,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波澜:“臣女叨扰娘娘许久,这便告退了。”
声音轻且稳,带着强撑起的镇定。
礼毕,她直起身,莲步轻移,一步一步,缓慢却有序地沿着来时路折返。
出了宫门,风拂过发梢,恰似撩动着她杂乱的心思。
可那挺直的脊背、不慌不忙的步伐,仍紧紧守着最后的规矩、礼仪与体面。
直至身影没入马车,方才卸下全部心防放松下来。
她今日果然就不该来,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但皇后娘娘如此大度,并未追究她如此可笑的行为与话语。
她更加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脸颊滚烫,自嘲不已。
然后她又想起自己刚刚离去时,皇后娘娘的忠告。
只见她眼带欣赏地看向她叹了一口气道:“连姑娘是本宫见过数一数二聪慧通透的女子,你这般女子不该为了家族荣辱而勉强自己牺牲自己,你父亲恐怕也不愿,如今也不比以前,女子可做之事如此之多,所以连姑娘不妨想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