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克。”罗贝尔直呼他名,“你是歌唱家吗?”
“不是。”
“你是星象学家吗?”
“呃,可以是。”
“你是皇帝吧?”罗贝尔看着他的眼睛,“你刚刚说的那些,和当皇帝有什么关系?”
“哎,你太扫兴了,我的主教。”
“一位哈布斯堡的皇帝,野心勃勃而懒散的日耳曼男人四十年智慧的总和。现在,睁开眼,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的君主,一个野心已衰,坐在王座上垂垂老矣的匹夫。当你看着皇后怀里的孩子,是否会回想起曾因你之手沦为孤儿的孩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弗雷德里克诚实地说,“我的脑子里没有地方留给死人和失败者,尤其是死去的失败者。如果我每杀一个人就要记在心里,恐怕早就装不下了。”
“唯在此时,你之前的慈祥都显得虚伪且狡诈。”罗贝尔讥讽道。
而弗雷德里克一如既往,对他的挖苦左耳进右耳出,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呵呵,这也是身为上位者的无可奈何之事。等你年纪再大一些,你也会懂了。”
“我已经懂了。”
“啊,是啊,忘记你已经是一片土地的统治者了,和我一样。”
弗雷德里克说道。
“那么,你早晚也会变得和我一样狡诈,无情,老练,残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悔恨,却永远不得不做下去。直到心灵麻木,与自己的良心和解,那时的你才算长大成人。”
“我明白了。”
“很好。”弗雷德里克点了点头,他火红而浓密的短发随着重力摇摆,与他头顶的皇冠一同闪耀着,“你在西边所做的一切,我全都承认了,领土,权威。你不需要问我为什么,就像我不会去问你对未来的打算一样。”
“起码在这一刻,我是你的皇帝,你是我的主教,而谁知道这一刻不能持续下去直到永恒呢?”
“稀里糊涂,带着点天真的自我感动和一厢情愿,这像是我会干的事情。”罗贝尔吐槽道。
“那肯定是因为,我们是一类人。”老迈的皇帝咧开嘴角,“但很遗憾,我不能留你在维也纳太久,因为又有一件事,我需要托付给你去干。”
这是承认他在威斯特法伦的成果的交换,当然。他们是一类人,带着点天真的自我感动和一厢情愿,但为了在这个糟糕的俗世活下去,利益的交换是必要的。
“要我去哪。”罗贝尔问道。
“巴尔干,那群该死的家伙,又惹出大麻烦了。”
弗雷德里克摸了摸自己的皇冠,语气带着点埋怨和无法理解:
“巴尔干人为什么总想着打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