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族里不知多少八岁以下幼儿,被流亡前往西北东北苦寒之地,怕是留住性命,也熬不过那风雪酷寒。
如十四爷所言,如今他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没有,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十四爷倒没有过分地磋磨姓齐的,只让他在内院待着。
吃喝虽不精致,却也不过分简陋,每顿餐食三菜一汤,干干净净。
齐总督不知道十四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按说他这府里的来往信件公函都被截住,他几个亲信的幕僚也早被辖制住。
信函,供词,以及私库里的来往账目,足够十四爷拿下江南地面上所有的官僚富户。
十四爷这般拘着他数日,又不闻不问,是何用意?
三日后,十四爷过来,让他在一封密函上签字盖印。
齐总督打眼一看,竟是给那秦姨娘弟弟,秦大当家的。
他不禁苦笑,这十四爷实在精明。
若是大张旗鼓地拿了罪证去捉拿两江官僚,这漕帮头目自然闻风而逃,往江面水寨里去。
十四爷饶是有精兵火器,不善水面作战,也奈何不了他们。
如今看来,显然是要摆鸿门宴,把秦大当家的诳到金陵城里来,才好拿下这贼首,收服漕帮。
齐总督别无他法,只能乖乖签字用印,签好后才问:
“十四爷,能不能让齐某见见老母与夫人,还有几个孩儿?”
十四爷拿着他签好字的信函,吹吹上面未干的墨迹,悠然道:
“你放心,她们比你过得舒坦,等爷的大事办好了,自然会让你们见上一面。”
齐总督神色黯然,他知道,见上一面,自己就该被押解进京,此生怕是永别。
悔不该当初,欲壑难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