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鼎的指腹触上齐贤妃的面颊,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将齐贤妃揽入怀中:“朕无事,让爱妃担心了。”
温香软玉在怀,让萧明鼎因噩梦而狂乱的心跳逐渐平息下来,萧明鼎贪恋地嗅着齐贤妃发间的清香。只有齐贤妃在他身旁,他才能感受到少许心安。
“陛下该吃药了。”齐贤妃安抚地拍了拍萧明鼎的后背,打开床头的金匣子,从中取出一枚金丹,和汤碗一同递送至萧明鼎的面前。
萧明鼎金丹,配合着汤药服下。齐贤妃接过空了汤碗,双手搭上萧明鼎的脖子,吻去他唇边残留的汤汁。
二人缠绵了一会儿,见时候不早了,萧明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怀中的齐贤妃。
“陛下今天也不用上朝,要不再歇息一会儿?”齐贤妃伺候着萧明鼎穿衣,又不舍地环住萧明鼎的腰。
“朕还有事要处理,处理完了就回来陪你和愈儿。”萧明鼎摸了摸齐贤妃的发,在齐贤妃含情脉脉的不舍目送下离开了寝殿。
皇宫内牢中,萧明鼎将四部连同撰写的诉状丢给陆撷英,陆撷英拖着带着镣铐的身躯,膝行至诉状面前。
“景阳川真的是你杀的?”
“是。”陆撷英对此供认不讳,“不过,奴婢是奉先帝之命杀的景阳川。”
萧明鼎听到陆撷英的回答先是有些错愕,但随即反应了过来,突然便觉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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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撷英惨笑道:“陛下应该比奴婢更知道,先帝为何要杀景阳川。”
“因为太后?”
陆撷英没想到萧明鼎会直接问出来,但萧明鼎既然自己明白过来,那也省了他许多力气。陆撷英没有直接回答,用点头回应了萧明鼎。
“太后出身世家,向来恪守礼节。虽与景阳川曾有一段情缘,但嫁入皇室后早就和景阳川断了联系,先帝到底为何非杀景阳川不可?”
“先帝一开始也没想杀景阳川,但景阳川在成康平叛中声名太盛,虽始终只有一个衡阳掌院的头衔,没有真正入朝为官,但先帝仍是忌惮。”陆撷英回道,“景阳川终身未娶,先帝害怕景阳川与太后旧情未了,太后借助衡阳的人手和声望,效仿先帝逼迫开泰帝退位一般,扶持陛下上位。”
萧明鼎冷笑一声,这些的确是他那个父皇做的出来的事情。到底这世上只有一个景阳川对顾平君痴心不悔。即使景阳川对景明月恩重如山,景明月也明确表示,虽会践行景阳川对顾氏之诺,但不可能任凭顾氏予取予求。
所以在夺嫡过程中,景明月从来没有明确支持过他,只是在多方权衡下,认为他比他的兄弟和侄儿,更适合这个位置罢了。如果那时的衡阳掌院还是景阳川,说不定真会看在顾平君的份上,毫无条件地辅佐他登基。
萧见琛的这一决定是针对他萧明鼎的,但站在帝王的角度,萧明鼎认同萧见琛的做法。
“所以你修炼阴煞功,只是为了除掉景阳川?”
“奴婢不敢欺瞒陛下。”陆撷英整个人匍匐在地,几乎将人全部埋入内牢阴湿卑污的泥泞中,“历代衡阳掌院修习的都是一剑可当百万师之术,不用非常方法,奴婢哪里有可能杀掉景阳川?”
“只有阴煞功能杀景阳川?”
“是。”陆撷英答道,“阴煞功是世间至阴功法,只有我们这些断了阳尘的内宦能够修习,且对修习者内功要求极高,所以历来只在大内秘传。若不是柳定将药方和修习功法泄露给景明月,即便是通晓世事的衡阳,对阴煞功也知之甚少。”
陆撷英随即向萧明鼎坦明用阴煞功对付景阳川的全部经过:“景阳川修的是纯正浩大的至阳之功,阴煞功专克这种功法。奴婢传先帝圣令时,趁景阳川不备,用阴煞功将其打伤。阴煞功不能令景阳川立即死去,只能用阴柔的内力震断景阳川的筋脉,使其缠绵病榻,慢慢被病痛折磨至死。”
“但那毕竟是景阳川,奴婢在他手下也没讨到好处,当时也受了重伤,至今未曾恢复,只能瞒着陛下,用大量的天竺秘药吊着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