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天一放亮,陈洛商便带着人马先行离开城隍庙。
半夜林昇又发了一次热,这半个多月来,他的病情反反复复,一直没见大好,什邡怕他身体受不住,便跟覃东平商量,等到了前面的村镇,先休整一日,给林昇抓点伤寒药再赶路。
覃东平欣然同意,所以一直到众人收拾妥当,什邡才唤醒林昇。
“苦也要喝。”什邡没任何商量地把药碗递到林昇面前,林昇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但在目光落到什邡脖子上时,整个人僵住,连药碗跌到嘴边也未发觉。
他呆滞地伸手去摸她的脖子。
什邡躲开他的手,左手狠狠掐住他的嘴巴,硬是把药灌了进去,引得一旁的伙计和镖师们哄堂大笑。
林昇捂着嘴,澄澈的眸子指控般看着什邡:“苦!”
什邡低头用茶壶里的水把杯子涮一涮,然后起身对一旁的覃东平说:“都收拾好了么?”
覃东平把最后一卷行李装上另一辆马车,回头说:“都收拾好了,可以启程了。”
一直到上了马车,林昇才又一次把目光落在什邡的脖子上,白皙的肌肤上两道青紫的指痕特别明显,可以想象掐她的人是多么用力。
“有人打你了?”
什邡愣了下,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伸手摸了下脖子,皮下仍旧一阵刺痛。她蹙了蹙眉说:“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儿?”
林昇茫然地摇头:“什么事儿?”
什邡指着自己的脖子说:“你掐的。”
“我?”林昇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看她,“不是我,我没掐你,我明明掐的……”
什邡突然凑近,目光直直看着他问:“你掐的什么?”
林昇:“我掐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