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他小小一个县令不敢反驳,又不想过度牵扯进去。
“大人。”
县令悲戚的唤了一声,随后可怜巴巴的看着那正笑眯眯看向自己的大人物。
显然,那人也看出来了县令的担忧,他遂而准备帮助县令打消一下这个小小的顾虑。
“可是大人害怕我这手续不全,给您惹上麻烦,要不我这就差人去一趟梁城,请郡守为您补上一个书面的证明。”
男人虽然字字句句都是在为了县令的好,只是落在县令的耳朵里面却不亚于一声声恶鬼催命的嘶鸣。
现在是应该冒险点,把这单子签掉,还是稳妥点,得罪上官将这事情给报上去,县令只感觉自己现在就好似被架在了火堆上,来回的煎烤,此刻都快要熟了。
他毕竟只是一介县令,能接触到信息就这么多。
县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缓缓汇聚,随即顺着皮肤上的褶皱落下,最终隐没在衣领之中,打湿了最下面那洁白的亵衣。
若是这位在这事情上面并没有什么麻烦在,那么自己现在就应该爽快的签下这单子。
而若是郡守和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关系密切,这次的事情郡守之所以只是传了口信来,或许就是为了撇清对方和自己的关系,若是那样即使冒着得罪上官的风险,他也应该坚决的将这东西给打回去。
县令此刻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两个大汉给一人拽住了一边,得罪上官和被迫卷入政治漩涡之中都是要命的,哪一个都可以让他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突然间,县令的脑海之中灵光一现,他默念了一遍当初郡守给他传递的那份口信,尤其是里面的语气和传信之人的态度。
或许,可以赌一把,只是在赌之前,或许有更加稳妥一点的法子。
“菖蒲先生,您看……”县令弱弱的请求道。
若此刻他面前的这人是其它大夫,他现在一定是强硬的要求对方赶快麻利点给人家治好,他不要求那一万两的诊费见者有份就已经算得上是廉洁爱民的了。
只是这人是菖蒲,是他在柏溪镇上目前唯一不能惹的大夫。
往小里说,对方后面站着四方镖局以及那位给对方了一份墨宝的从五品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