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师爷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一根熟悉又陌生的大梁。
他身体还算好,这些年并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加上邻近的百草堂的那位菖蒲大夫医术高超,他自从来了柏溪镇就更没有生过几次病了。
师爷思索了片刻,终于确定这里估计是百草堂。
当他转醒的时候,就感觉到旁边有一道视线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是他的好雇主,柏溪镇的现任县令大人。
“师爷,师爷,你醒了。”
县令看见师爷转醒,瞬间喜极而泣,他摸了摸师爷的手,又摸了摸对方的额头,好一番体恤下属的好上司形象。
“这里是百草堂,你被那些人给急的怒气攻心昏了过去,我没了主意就只能带你先来这里了,好在菖蒲先生医术高明,不到半个时辰你就醒来了。
师爷啊,我对不起你啊,现在可怎么办啊,出了这事情,我这乌纱帽怕是要丢了。”
师爷先是一喜,暗道这县令还算不蠢,现在若说还有人可以平息这场已经有苗头的动乱,那么就一定是菖蒲莫属了。
只要对方出面,一切应该就都会好的,至少也要把这个屎盆子给从衙门这里端走,现在这县令有把柄在那群商人手上,这做贼心虚的县令派人抓人将县衙给挂在了火上烤。
此刻急需要一个有威望而且看起来和他们没有什么利益纠葛的人出来说句公道话,将大家的目光转移向那些商人那里。
有人说这话之前他们县衙不管做什么都会被误解,甚至于他们那些所谓的盟友为了不让火烧到自己身上来,都会有意无意的把火往他们身上去引。
此刻这柏溪镇也就只有菖蒲一人有这个威望了,接近而立之年的对方在柏溪镇现在就是最有威望的乡贤,如果是他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在思索完片刻,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听见了县令后半句话的师爷瞬间感觉心寒了大半。
他是聪明人,县令的话里面的催促和暗示他当然听得懂,一字一句都是在催促他赶快去求菖蒲。
显然自己这位老板也是个揣着聪明装糊涂的高手,知道现在只有菖蒲可以救他,就顺势而为带着昏过去的自己来了百草堂。
然后自己又不想要开口落下口实,或是不希望自己欠这个人情,甚至有可能是拉下不来面子,于是就催促着自己这个师爷去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