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口屈指敲门,“能进?”
廉肃过了两秒才回答:“进。”
入目所及是满满一浴缸水,人却不在浴缸里,坐在浴缸边上低矮的台阶处。
脸色潮红,目光没有焦点,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呢喃,看着已经全无理智。
红色裙子牢牢粘住身体,成为皮肤的一部分,连头发丝都湿透了,看起来好不可怜。
她身边的廉肃也是少有的狼狈,一身都是水,还好黑衣黑裤看不出来。头发乱了,但衣服还完好齐整地扒在身上,连纽扣都没有解开一颗。
贺棋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语气淡淡的,要死不活,“我以为是你要死了,所以这么着急喊我来。没想到也能体验一把当言情小说里医生的感觉。”
廉肃不搭腔,面容肃穆,垂眼盯着瓷砖上的人,眼眸黑沉,“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贺棋看了37.8的温度计一眼,又检查了她的瞳孔,一板一眼,“从哪儿来的?”
廉肃抱臂站在一边:“酒吧。”
贺棋扒开甘甜扯自己领口的手,无动于衷地走出去,“酒吧?”
廉肃“嗯”一声,屈腿蹲下来,甘甜想往他这边来,又舍弃不了浴缸里凉水的温度,呈现出一种徘徊不定的焦躁感。
看起来无比委屈,要哭不哭的,睫毛上沾着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
廉肃目不转睛地看了两秒,伸手擦过她脸颊上一滴滚落的水珠,问贺棋:“怎么解决?”
贺棋抱臂靠在墙上,下班时间,他没穿白大褂,但看起来也是清隽严肃的。
他没第一时间回答,波澜不惊地看女人拉住廉肃的手,红得不正常的脸蛋不停地往上贴,想要多汲取一点对方的温度。
淡淡反问一句:“你想我说出正常的方案还是不正常的?”
廉肃沉默地拉开她贴在他大腿处的手,她又贴上来,掌心热得不正常。
他索性用一只手圈住她同时作乱的两只手,让她碰不到自己。
细白的手腕没什么力气,又有药效加持,不费什么力气就能被他桎梏。
廉肃表情不变:“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