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班头心惊肉跳。
“这位新任知州与以前那些不同,他是奇才,唐昌益已经在他手上栽了跟头,即便是我,也是被他随意拿捏,毫无还手之力。”
孙同知抬眼看向他们:“他不过一张告示就绝了你们的路,你们纵使再不甘,还有别的选择吗?”
众衙役沉默不语。
孙同知便叹息一声道:“今晚就去领钱吧,总好过什么都得不了。”
李班头等人面如菜色。
从孙家出来,寒风一吹,众人齐齐缩了脖子。
黑暗如同一头张开嘴的猛兽,轻易可将人吞没。
而这黑暗尽头,有个名为州衙的地方却是灯火通明。
衙役们敲开州衙的门,被护卫领到沈逾白跟前。
沈逾白端坐在木椅上,一双漆黑得深不见底的眸子仿若能窥探人心,让一众衙役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李班头一咬牙,率先跪拜,其他衙役瞧见也纷纷行跪拜礼。
沈逾白让众人起身,这才站起身,对他们道:“本官不管你们以前是为谁办事,如今既领了本官的银子,往后便是本官的人,是本官手里的剑,本官指哪儿,你们必要刺向哪儿,知道了吗?”
声音不大,却自带一份官威,让得他们不敢抬头,只能齐齐应“是”。
该说的也都说了,沈逾白给了周显一个眼神,周显一挥手,护卫们举着一个个托盘走向衙役们,将银锭分派给众衙役。
那胖乎乎的银锭拿在手里,李班头忍不住摩挲了两下,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再瞥向旁边的衙役,也是呼吸急促,紧紧攥着银锭。
他们以往虽是投靠的世家们,实际并未得到多少好处。
毕竟他们只是小小的衙役,不被那些大族放在眼里。
即便是真有要打点的事,也是将钱赠予孙同知,再由孙同知分派下来,落在每个人手里也不过几百文。
而如今,他们什么也没干,知州大人便一人分了十两,出手实在大方。
众衙役原本的怨气被银锭子驱散了一大半。
知州大人有钱呐,能让家中老小过上好日子。
连同知大人都斗不过知州大人,那些大族就能斗过知州大人?
到时把那些大族都压下去,他们就吃香的喝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