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青折抬眸,就见美人盈盈含泪,星子般的眼眸,似寒星浸于幽潭之中,泪花涌动之间,尽是哀愁。
怜爱之情溢于言表,他目带疼惜道:“可是冷了?”
棠茵不答,蒋青折拉起她一只手腕,美人便同翩然蝴蝶那般,轻飘飘地落进了温暖的怀里。
马文德颤颤巍巍地拱手行礼,自觉地退后一步。
蒋青折动作轻缓,小心翼翼将棠茵放在榻上,大丫鬟叩门来报。
“大人,铭府少爷求见。”
眼线说铭瑄已与棠茵和离,字是他亲手写的,和离不过半个时辰,那叫一个潇洒痛快。
才不过一日,来他蒋府,这是来做何。
蒋青折拭去白嫩脸蛋上的一颗泪珠,棠茵听到铭瑄的名字,眼圈微微一红,道:“大人,不许去见他。”
难得听她一声示弱的娇意,蒋青折褪了衣衫,命人加了些银霜炭,抱着棠茵为她暖身子。
即使棠茵不说,蒋青折也不打算见。
铭家对他来说再无用处,新年一过,蒋青折会毫不留情地撇开他们。
趁着铭瑄对如今局势恍然未觉,他便夺了他的正妻,让他从棠茵身边彻底消失。
蒋青折打发了人,哄着棠茵睡下。
丫鬟们都道这当了一圈正夫人的妾室回来了,那大人新纳的那位,恐怕已再无翻身之日。
棠茵一来就病了,蒋青折来不及碰她一次,请了名医来往蒋府,苦味的汤药熬了几锅,这才堪堪在年前将人治好。
自棠茵回府,蒋青折又闻到了那令人安神的香味,易怒的毛病不再,他也难得生了闲心与贵妃书信来往。
贵妃很快回了书信,两句话,蒋青折看了眼便烧了。
簌簌寒风如冰刀割面,吹起棠茵的衣袂发丝,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倚在窗边眺望雪地里飞来飞去的雀儿。
“这才好了些,莫不要再受风了。”
蒋青折轻轻揽她入怀,吩咐丫鬟关了窗。
棠茵被递到唇边的暖茶拉扯回心神,恍然惊醒,主动请罪道:“是妾恍惚了。”
蒋青折猜她还在为家人逝世一事伤怀,主动告知新得来的好消息。
“放火的那伙人全部落马,都狱里静等问罪。”
棠茵忧愁的眉眼间立刻染上喜色,“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怎会舍得骗你。”蒋青折将蜜饯喂到她嘴边,看棠茵伸出柔软,乖巧含住,又拿了药来一口口喂她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