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章醉意朦胧,没想到这时候还能认出她是谁。
沈殊玉没有什么好法子,只好扶着他往澹泊斋的方向走,谁知裴含章对她的好意却不领情。
他拽住沈殊玉不依不饶地问她:“你为什么回来以后不和我说话啊?你不要簪子,也不理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沈殊玉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小声说道:“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之前得意忘形了……”
眼前的醉鬼显然猜不透她的心思,他拉着沈殊玉不让她走,沈殊玉力气不敌他一时间无法挣脱。
两个人正在路上拉拉扯扯的时候,沈殊玉忽然听到不远处响起的声音。
“六公子,六公子你在这儿吗……”
原来是云清刚刚往澹泊斋一路找过去没找见裴含章,就寻到了这里。
沈殊玉心里有些着急,她不想被别人看到裴含章和她纠缠的样子,而且裴含章酒意上头,要是这会儿把他交出去,指不定他能说出什么醉话。
于是,她当机立断地吹灭了灯笼,然后拉着裴含章躲到了大榕树后。
两个人刚刚在树后站定,就听云清一边小声喊着裴含章,一边走了过来。
沈殊玉赶忙抬手捂住裴含章的嘴,然后竖起一根手指冲他“嘘”了一声。
云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殊玉心里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她微微侧过头去想要看看云清去了哪个方向。
皎洁的月光映着沈殊玉露出衣领的一截脖颈白皙莹润,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裴含章眨了眨眼,眸色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沈殊玉正打量着远处的情形,忽然发觉自己捂住裴含章嘴的那只手被他移开,紧接着她的脖颈处就传来一阵刺痛。
“唔……”沈殊玉没防备,痛呼声快要出口时又被她咽了回去。
裴含章低下头咬了她一口,而后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去她肌肤上渗出的血珠,然后又在那处位置上补了一个湿糯的吻。
沈殊玉僵立在原地,不敢出声也不敢动。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像是被煮沸一般,滚烫地流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心跳的像是要在胸膛里炸开。
不知过了多久,沈殊玉终于恢复了几分神志,远处的云清也打着灯笼去了别的地方。
等周围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后,沈殊玉猛地后退一步,然后抬手拽住裴含章的衣领,把他从树后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