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章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到底错哪儿了,他手足无措地在沈殊玉床边站了一会儿,半晌后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谢嫮还在叮嘱彩婳。
“阿殊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她昨天吐了一天,估计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你回头告诉厨房,这几天给她送的膳食都清淡些,牛羊肉还有鱼虾那些发物就别做了。”
“是,奴婢知道了。”
谢嫮一回头,恰好看到裴含章从屋里走出来,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便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谢嫮盯着他看了会儿,又往他身后一看,旋即明白过来。
她没好气地问道:“你和阿殊吵架了?”
那算是吵架吗?是他单方面挨骂还差不多。
裴含章只好把刚刚两人的一番对话说给谢嫮听,谢嫮听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把彩婳打发走,然后数落起裴含章来。
“你真是吃饱了撑的,你闲着没事管沈家和阿殊的关系做什么?”
裴含章挠了挠头,“我也不是有意要替沈家人说话,就是怕阿殊以后总为这些事生气……”
“你不站在她这边,话里话外还指责她小气、不懂事,这就足够让她生气的了。”谢嫮一针见血地说道。
见裴含章沉默不语,她叹了口气。
这帮小崽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她把沈府管家下午的来意说了一遍,又语重心长地和裴含章解释。
“阿殊长这么大,除了一个姓氏,跟沈家几乎没什么关系,有她那个妹妹作对比,她不满意沈家对她的态度,心里有气也是理所应当。
在这件事上,先生都不会指责她什么,你倒好,还敢跳出来说她的不是……”
她上下看了裴含章两眼,“这也就是你吧,今天要是换成秦灵泽,阿殊能直接把他埋山里。”
裴含章苦笑道:“二师姐,我真没有指责她的意思,我就是不想她和沈府闹得太僵。”
谢嫮不解地眨眨眼,“她和沈府闹得僵不僵,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裴含章犹豫再三,把自己脸憋的通红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他没什么好说的,谢嫮也不再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