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地上这个弄死,我让他活着。”
“不,我没晕!”吴贵赶紧爬开。
这种把戏燕行在斗兽场不知道见过多少,甚至无法牵动他的怒意,漠然冷视,平静的瘆人。
意识到这点,王明喉中不平的嘶吼彻底堵在嗓子眼,冷汗浸湿了后背,浑身发抖,企图趁着燕行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爬开。
“啊!”
匕首刺透手掌,王明疼的哀嚎,与此同时一股腥骚味在暗室传开,有人吓尿了。
王明空出来的手想要拔出穿掌的匕首,可惜那匕首如同焊死了一般嵌入地下,燕行低着头瞧他用力,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情。
“杀你们也脏了剑。”
燕行将匕首取出,鲜血如注瞬间喷洒在他的衣衫上,雪衫上的寒梅浸润着血液,层层晕染开,如同开花了一般妖冶非常。
吴贵和身后的弟子连忙磕头,头都磕破了也不停,地上晕开血团,燕行用手帕小心的擦拭干净匕首上的血渍,爱恋的摸着剑柄磨损的铭文,同在谢逸身边全然不同,这把灵剑跟着燕行喝够了血,剑锋隐隐泛着血光,如今也算为他主子报仇了。
燕行跨过门口的时候骤然停住,王明等人死死盯着他祈祷他赶紧离开,燕行侧目,偏偏风度皎皎如朗月,锋利俊朗的五官因着眼底的笑染上俗尘气,半边脸藏于阴影中,手握着门,道:“有句话你们说对了。”
“我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畜牲,不过……”
燕行睨着地上缩作一团的众人,学着谢逸,缱绻温柔的笑,“你们不识货,那些创伤药都是我配的,活死人的血做药引子,这药在斗兽场有个好听的名字——牵丝戏。”
门猝然合上。
王明脸上方才回转的血色尽数褪去,捂着心口喉咙里发出“桀桀……”声,猛地吐出一口心血直挺挺的倒下,其中有一个弟子想要扶他,却发现他瞪大的双眸翻出青灰色,眼白几乎吞噬瞳珠,抖着手探了探他的呼吸,“死……死了!死了!”说罢,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尸体上。
燕行在内堂偏殿换了身衣衫离开,刚踏出执法堂的门,就在门前的树上瞧见了抱着酒坛子灌酒的九长老。
九长老斜眼瞧了他一眼,望向天幕上逐渐明亮的皎月,酒水顺着下颌流过喉结,豪迈的用袖子擦了擦,扭头看着身形僵硬的燕行,单手握着从树上踏空走下,身形晃晃悠悠的,另一只手勾着燕行的肩膀,打了个酒嗝,“你是我徒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