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遂召黄门中使赴荆州,责问陆逊何言朝中有乱。中使方出建业,孙权又召近侍持诏,责问陆逊以外臣之身勾结皇子,是何居心。孙鲁班从旁假意劝慰,实乃暗激,孙权不解心中怒火,遂召来陆逊子侄陆胤,使其亲赴江陵斥责陆逊犯上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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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鲁班见孙权动怒,心中暗暗得意,却忙唤来宫人,亲自点茶奉于孙权,侍候在旁,至孙权情绪稍缓方才退出宫来,并遣心腹侍女去报鲁王孙霸,发动淮泗及荆州重臣上书罢黜孙和。
待孙鲁班退出宫去,孙权屏退宫人、近侍,独自在殿中缓缓踱步。走到高高的门后,听着微微的风声钻进缝隙中来,孙权顺着缝隙,眯起眼睛,颤动的眼神看着孙鲁班走出宫门的背影,孙权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孙权将宽大的烫金龙袍一抖,踱步回身,走到殿中,弯腰捡起地上陆逊的奏疏,喃喃道:“卿挽救国难,镇守边境十数载,可称国士。朕亦许卿人臣至极,卿之子嗣,朕将厚待之,愿卿体念。”
且说陆逊被黄门中使及孙权近侍责问,不知如何辩解。未等上表陈奏,又见陆胤持诏来,奉孙权之命直言斥责。陆逊位极人臣,于族中亦无人出其右者,却被孙权遣子侄直面斥责,羞愤难当,吐血三升而亡。
孙权将太子孙和幽禁于宫中,并将其党羽陆胤、吾粲下狱。眼见陆逊被斥责而死,太子失势,骠骑将军朱据、尚书仆射屈晃率军中诸将无诏闯宫,以污泥覆面,言忠臣之谏不得上达天听,吴主为小人、女子蒙蔽,连日于殿外求见。
陆逊奏表已让孙权生出猜忌之心,遂斥责太子一党以为警示,不想朱据、屈晃等人竟率军中诸将逼宫求见,果如孙鲁班所言,众将只知陆逊不知上令,一呼百应闯宫求见,遂愈发忌惮,敕令禁军驱散诸将,命近侍严加斥责。
鲁王孙霸一党觊觎储君已久,见大事将成,愈发急切。亲信全寄、杨竺等即上表,陈奏孙和无德,请立鲁王为太子。孙权皆按下不表。又数日,镇南将军吕岱、左将军吕据亦上疏言太子失德,当立新储。
陆逊之死与孙和幽禁将两党相争的局面彻底推上火山口,江东世族力保太子,淮泗、荆州世族力荐鲁王,相互攻讦不断,朝中渐有鼎沸之势,一时竟难以收拾。